金元瑶“嗯”
这是个什么情况
眼珠子跟钟摆一样在两人身上游离,逐渐听明白了。
当年,风车尸体暴晒三天三夜后,云朵取下他、抱着他,十分茫然。
就像黄昏时分在森林岔口处迷了路,天色渐暗,却不知道往哪儿走。
“想让他活吗”
悦叛道光洁如新的靴子在满坑尸体上慢慢踱步,夜风在他雪白毛绒大衣上吹出波浪纹路。指甲盖大小的内丹在他掌心把玩,抛起又落下。
风车的内丹。
凭借内丹,不难联想到来人身份。
“想。代宗主,只要你救他,我什么都能做。”云朵额头叩地、跪在来人身前。心想,代宗主可真是白到发光。
悦叛道指尖一弹,内丹完完整整落入风车体内、融合进。
尸体轮廓虚化,又转为正常。云朵掌下那片皮肤逐渐有了心跳。
还没来得及欣喜,悦叛道五指一收,风车尸体进了他怀中。
“代宗主”云朵不明所以。
“一个月,我给你一个月时间成为新一任南方主位,为我收割舌头。你听话,我自然不会为难风车。”悦叛道身形虚化,像按了倒退键,一点点离开直至没了踪迹。
云朵无比憎恨割舌之事,酒叔便是因此痛苦多年。手腕上那三个还在燃烧的肉洞是他厌恶的证明。如今,不得不干这脏事。
云朵比悦叛道想象中更出色,仅用三天,便成为新一任南方主位。
原来几人之间还有这恩恩怨怨,金元瑶恍然大悟。
“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宗主。”金元瑶毫不犹豫转身,脑门贴在金元锋背后,推着他进客栈。
妹妹闪避悦叛道的心思只差拿笔写在脸上,金元锋顺水推舟道,“瑶,你是流金剑宗少宗主,失你,金元锋的人生将没有意义。悦叛道与我有仇,你莫要接近他。”
师兄好贴心
金元瑶心中一暖,蹦蹦跳跳道,“我会听话的,师兄。师兄你在白衣借命,怎么又成为月明惊西弟子还被爹带回流金剑宗”
“这太长了,有时间我告诉你。”
两人逐渐走远。
悦叛道冷眸眯起。
通灵玉对悦叛道行礼时头皮都是麻的。暂别宗主,随二人进。
酒叔和明月的墓碑前有人。
金元瑶正想打招呼,一股浓厚的血腥气儿窜入鼻头,惊见情况不对。
遮行云手持长刀,血顺着刀尖滴答滴答落下,在地面积聚起一小团。
轮椅一边轮子裂开,星涌倒在地上,死状可怖。
双目瞠圆,眼中带恨,似有未完之事等着他做,却无能为力。
空气粘滞,通灵玉心口一堵,浑身的温度在瞬间流失殆尽。
祭品哗啦掉在地上,惊醒金元瑶和金元锋。
“义父”通灵玉奔过,整个人不可置信。
接触到尸体的一瞬间,星涌身上逸出金色流光溢彩包裹住通灵玉,亲自把修为全数馈赠给指定的下一任北方主位。
“云”金元锋喊道,遮行云却恍若未闻。
直到金元瑶大嗓门喊了一声,“遮行云”
三个字穿破距离,跟钝剪刀一样差点儿刺穿他耳鼓膜。
方才如梦初醒
愣怔地看向手里的刀,视线移到死的星涌身上时,瞳孔骤缩。
嘴角扯出凉薄的弧度,“星涌死了还他妈是我干的”
悦叛道随后而至,自己的南方主位杀了北方主位,是内讧,更是在下他的脸。皱紧眉头,“怎么回事儿”
威压随着声音一道而出,不容拒绝,遮行云没个准备,直接口吐鲜血。
“我没杀。”
即便百口莫辩,遮行云也要辩上一辩。他连与星涌打斗的印象都没有,怎么会认下杀人罪状。
北方主位的部下们不是聋子,听到通灵玉声音后立即闯进来。星涌的死令他们悲痛欲绝,恨不得杀了遮行云。
通灵玉抱起星涌,厉声对遮行云道,“众目睽睽之下,你还要怎么狡辩”
一方面余光瞥到金元锋为难的面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服众,通灵玉按捺住怒火、强迫自己保持清醒,“遮行云,认罪我能留你全尸”
遮行云冷哼一声,丝毫不把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放在眼里。
“遮行云,收起你的眼神,即便我杀不了你,我也能杀你统辖区域的居民。不如,就从这间客栈的掌柜开始,叫什么来着,对了,阿南和秀儿。”
遮行云眸中淬了冰渣,长刀嗡鸣回应着主人的杀意,“尔敢”
“你试试看”通灵玉咬牙切齿,话语尾音携带威压令在场众人皆冷汗涔涔。
别人不知道,金元瑶清楚得很。星涌一族的修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