氿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于是乎,抱着她的人形抱枕又倒回了床上。
这一次,睡得十分安稳,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起床后,顾泽之就带着秦氿逛洛安城去了。
秦氿第一次来洛安城,能逛的地方自是不少,从城里城外的寺庙,还有城南的市集,郊外的好山好水,城里的一些胭脂首饰铺子等等。
一连几天,他们夫妻俩不是出城跑马,就是逛街,悠闲自在得很。
洛安城的大街小巷也几乎被他们逛遍了,就连一间在犄角旮旯的书铺,秦氿都没放过,兴致勃勃地拉着顾泽之进去了。
因为书铺的位置略有些偏僻,因而里面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三两人而已,一进去就是一股浓浓的书香、墨香扑面而来……
“老板,话本子在哪里?”她笑嘻嘻地问书铺老板道,琢磨着正好京城的话本子看得七七八八,趁这趟来西疆扫些话本子回去也好,她还没看过西疆的话本子呢。
那书铺老板一眼就看出秦氿与顾泽之非富即贵,不是那等来蹭书看的穷书生,态度很是殷勤,“夫人这边请,这一排都是。”
“夫人您随便看。”
秦氿心底的书虫被勾了起来,没跟老板客气,很快就捧起了一本蓝皮书册看了起来,看得入了神,把顾泽之也跟忘了。
顾泽之也不在意,随意地在书铺里闲逛起来,觉得这间书铺倒勉强称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既然来了,他也挑了些书。
书铺老板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心道:果然是贵客!
秦氿津津有味地看了七八页,就把书册放下,决定买了,眼睛亮晶晶的。
这西疆的话本子与京城的果然不太一样,京城有不少话本子其实来自江南,因此婉约缠绵点,而这西疆的话本子就奔放豪爽多了,有话就说,不兜圈子。
秦氿没一会儿就集了一摞话本子,又往旁边的一个书架挪,瞟到一本书皮上写着《竞春华》三个字的书册,脑海里浮现一句古诗:百草竞春华,丽春应最胜。
她就随手拿起了那本《竞春华》,翻了一页。
这一看,她的双眸微微睁大。
这……这……这竟然是一本春宫图!
图上的两人耳鬓厮磨,身体交缠,半裸半掩,人体的姿态画得准确细腻,连屋子布置都描绘得十分细致,不仅如此,图下还搭配了一首艳情诗。
秦氿在翻开书册的那一瞬,是有些惊讶的,但随即就坦坦荡荡地看了起来。
毕竟比起现代的那些,这春宫图画得还算是含蓄的,只不过有些姿势实在是太过于挑战人体的柔韧性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点评了一番。
她也就是抱着尝鲜的念头随便看看,直到她发现书页一暗,前方多了一个人,身形大颀长的的男子投下的暗影将她笼罩其中。
她身子微僵,眼皮不详地跳了两下,慢慢地抬起头,对上某人似笑非笑的眼眸。
秦氿:“……”
秦氿:在线求助,看春宫图被自家男人抓包该怎么办?
顾泽之微微一笑,宠溺地说道:“喜欢就买吧。”
秦氿:“……”
秦氿一时有些风中凌乱,还来不及反应,那本《竞春华》就被堆到了那摞话本子里,在老板那种“我懂我明白”的眼神中,和顾泽之一起走出了书铺。
一直到两人策马出了巷子,秦氿还在一种看似镇定的恍惚中,心中的小人在心里打着滚,滚来又滚去。
“三弟。”
忽然,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还伴着些微的咳嗽声。
“吁——”
两人的马停了下来,皆是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右前方的一家酒楼二楼的窗户内探出半边熟悉的面庞。
正是端王世子顾晨之。
顾泽之没下马,也没打算与对方寒暄,就在马上笑着打了个招呼:“世子。”
秦氿夫唱妇随,也是点了下头,抿唇笑着。
顾泽之这一句“世子”倒是引来路上不少行人驻足,俱朝楼上的顾晨之望去,神情各异。
毕竟在整个西疆,也就一个端王世子而已。
顾泽之打了招呼后,就与秦氿一起策马离开了。
顾晨之对于下方路人打量的目光全不在意,目送着顾泽之与秦氿离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阳光下,他的面色愈显苍白。
顾晨之突然问道:“这些天他们就都是在玩?”
这洛安城,顾晨之经营了二十余年,全都是在他的掌控中。
这几天,顾泽之和秦氿的一举一动都有人跟他禀过,无非就是在哪儿玩,去哪儿吃,去哪儿上香,去哪儿买了哪些东西……
“是,世子爷。”一个着青衣直裰的中年人恭敬地答道,“今天先是去了城南的城隍庙,后来又去了一间小书铺买了些书,没什么特别的。”
“三爷回洛安城后,就日日陪着三夫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