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一边跑,一边喊着“快快快,我们去城隍庙那边看烟花去”
跑在最前面的那个男童仰头看着天空中的烟花,根本没看路,朝秦氿这边撞了过来。
眼看两人就要撞个满怀,秦氿感觉顾泽之反手抓住了她的手,眼明手快地把她往他那边一扯,“小心。”
下一瞬,那男童从她身旁好像一阵风似的跑过,把她的斗篷都带得飞起了一角,其他几个孩童嬉笑着紧随其后,在秦氿身旁轻快地跑过。
秦氿低呼了一声,踉跄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虽然隔着一层面具,但是这一瞬,她的嗅觉出奇得敏锐,鼻尖闻到了一股好闻的熏香味,就像是雨后青竹散发出的清香,淡淡的,若有似无。
“小氿”
他如暖阳般的声音自她头顶上方传来,秦氿站直了身子,抬首朝顾泽之看去,而他恰好垂首,她脸上的面具恰好擦过了他的面具。
白狐狸的嘴亲在红狐狸的面颊上。
秦氿霎时僵住了,仿佛石化了般。
他低低地笑,胸膛随着他的笑微微起伏着。
她的手掌下能感觉到他温暖的胸膛中传来有力的搏动声,似乎顺着她的掌心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身上的香味、他的心跳声、还有掌下温暖的触感让秦氿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她的心怦怦地乱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顾泽之。
顾泽之面具后的凤眸仿佛夏日的阳光般炙热地洒在她脸上。
“你”
她想问,却听顾泽之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看烟花。”
他的话尾正好被另一阵烟花炸开的声响吞没,又是好几朵连珠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开来。
秦氿下意识地再次仰首,被那一朵朵精彩的连珠烟花吸引了注意力,心里有一瞬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什么,但很快就被她抛诸脑后。
那绚丽多彩的烟花此起彼伏地炸开,把下方街道上一张张仰起的面庞映得流光溢彩。
连珠烟花放了约一盏茶功夫就停了,秦氿还有几分意犹未尽,顾泽之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街道两边的那些小贩也又开始热热闹闹地吆喝起来,吸引了秦氿的注意力。
这还是她第一次逛古代的灯会,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极了。
才逛了一盏茶功夫,秦氿就买了不少杂七杂八的小玩意,什么香囊、菱花镜、络子、团扇等等,把她从某个摊位买的小篮子给装满了。
秦氿还觉得意犹未尽,可这时,城隍庙的方向又开始放连珠烟花了,放的还是六连发的连珠烟花,这意味着今天的灯会就要结束了,帝后马上要启程回宫了。
于是,顾泽之就把秦氿送回了城隍庙那边。
“那我进去了”秦氿已经摘下了面具,如玉的脸颊上因为兴奋泛着淡淡的红晕,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山茶花般娇艳芬芳,生机勃勃。
她一手拎着小篮子,一手拿着猫灯,正要进去,又突地停下了,嘀咕道“差点忘了。”
她把手里的猫灯先塞给了顾泽之,然后从袖袋里掏啊掏地摸出了一个荷包,往顾泽之的手里一塞,笑眯眯地说道“压岁钱,收着吧”
说着,她又把她的猫灯给拿了回来,这一次,头也不回地返回了楼台。
顾泽之抓着手里绣着绿鹦鹉的紫色荷包,望着秦氿的背影,狐狸面具后的唇角越翘越高。
直到看不到秦氿的身影,顾泽之才收回了目光,把那个沉甸甸的荷包把玩了一番,这才收进了袖袋里,返回了端王府。
夜已经深了,繁星簇拥着圆月高高悬挂于夜空,相比较灯会的喧嚣热闹,整个端王府都显得尤为寂静。
顾泽之把马交给了小厮,提着鼠灯去正院看端王妃。
端王妃还没歇下,她正倚在内室的美人榻上看书,屋子的两个角落里各放着两个银霜炭盆,温暖如春。
见顾泽之回来了,端王妃放下了手里的书册,坐了起来,问道“泽之,玩得高不高兴”
“高兴。”顾泽之一边说,一边把那个鼠灯和白狐狸面具放在一旁,又拿出了那个绣着鹦鹉的荷包,从荷包里摸出一个猫儿形状的银锞子。
“压岁钱。”他把这银锞子分给了端王妃,眉目含笑。
端王妃“”
端王妃抓着这精致的银锞子,一头雾水,只觉得自家儿子做事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端王妃摩挲着指间的银锞子,脑海中不禁想起了顾泽之十岁时的样子,那一年,过年,他煞有其事地跑来对自己说“母亲,我长大了,以后不用给我压岁钱了。”
彼时,顾泽之才刚过自己的肩头,而现在他早就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了。
端王妃的目光落在了顾泽之头顶的镂花紫金冠上。她的儿子及冠了,意味着他成年了,而且马上就要成家了
端王妃的眼里闪着慈爱的光芒,嘀咕道“是该早点准备起来了”她得早点给未来的孙子孙女存些压岁钱才是。
顾泽之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