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能撑到现在,窦鸣其实很惊讶。
凌雪薇望着那药瓶,眸光闪了闪。
“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丢下这句话,窦鸣转身离开了。
凌雪薇走上前,将药瓶拿起来,发现跟之前莫名出现在房中的一模一样。
凌雪薇脸上若有所思。
“那小子怎么样了”
刑堂上方,秋辛询问下面弟子。
“回长老,人还活着。”
“可有招认”
“这”
“嗯”
秋辛声音一沉,那弟子冷汗连连,“还未”
“砰”
秋辛重重将杯子放到桌上,冷哼道,“这小子骨头倒硬也罢,继续关着,直到他招认为止我倒要看看,他能硬气到何时”
于是,一连七日,凌雪薇都被关在黑黢黢的牢房中。
但让他们失望了,她过得安逸无比,就跟出来度假似的。
只是眼看着伤口一天天恢复,她不由叹息,怎么还没人过来再没动静,她伤都要好得差不多了。
若是让执法堂的人知道她这么想,恐怕得气吐血吧
在牢中的日子,无聊得很,于是凌雪薇便找事情来做。反正外面也没人守着,她干脆进入空间修炼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
转眼,便是七日过去。
凌雪薇的伤也恢复个七七八八,而这时,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她被带出待了七日的牢房,重新带入刑堂大堂,上面,秋辛坐在,在他一旁,还站着一人。
正是思远长老。
“跪下”
凌雪薇被按到地上,血迹斑斑的衣服,还有乱糟糟的头发,和满脸的血迹,衬得她狼狈不已。
削瘦的身子,孤零零跪在堂中,明明应该很可怜的一幕,可在场的所有弟子,却无一人敢小觑他。
这可是挨了七十棍都一声不吭的硬茬子,哪里需要他们的同情
“你还不打算招认”
上方,秋辛沉沉问道。
“长老想让我招认什么”凌雪薇声音沙哑。
“明知故问”
“长老恕罪,弟子实在不明。”
“窦鸣你来告诉他”
“是。”窦鸣上前,“耿和,瞿文成二人被毒物咬伤,张华良被绑在树上示众,这都是你做的吧”
想到张华良那狼狈的一幕,窦鸣特意避开那尴尬的点。
“有证据吗”凌雪薇反问道。
张华良一噎。
他们若能找到证据,何至于在这跟他纠缠
“但整个云隐门唯有你有作案嫌疑。”
“只是有嫌疑,便可定一人之罪”
张华良又说不出话了。
他想不通,怎么少年每每都能将他堵得哑口无言殊不知,其实他内心也确实觉得这么屈打成招不妥,所以才会无法反驳。
“哼巧言善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上东西”
秋辛挥手,立刻有弟子搬着两个大箱子上来,箱子打开,里面都是形形色色的刑具,上面血迹斑斑,带着阴森森的气息。
大堂内气氛陡然紧绷
“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再不说,这些家伙,会挨个在你身上过一遍到时候,就算你想招,也晚了。”
秋辛缓缓踱步走下来,“你想清楚了,招认后,最多就是一顿鞭笞,你还能继续留在门中修行。可若是这么多刑具上一遍,就算你侥幸不死,身子也废了,为了一次失误,放弃大好前途,沦为一介废人,这么做,值吗”
谆谆诱导,若换做旁人,这时恐怕已经要摇摆不定了。
可惜,对象是凌雪薇。
对于这种逼训的技俩,她当初玩得比秋辛还溜。
“确实不值”凌雪薇煞有其事地点头,然后抬头,“不如长老大发慈悲,放我一马吧,这样我不用为难,长老也不用为难,岂不两全其美”
凌雪薇卡巴卡巴大眼睛,一脸无辜。
“你”
“噗嗤”
忽然一声笑,打断这僵持的气氛。
“师弟”
秋辛怒腾腾瞪向突然发笑的思远,思远忙摆手,“抱歉抱歉,师兄见谅。”
随即收敛了笑意,走下来,“行了,师兄也别吓唬他了,他都已经看出来了,你再吓唬他有何用”
“还不是你非要”秋辛止住话,随即狠狠瞪了眼地上的少年,“大能耐没有,小聪明倒不少。今日,碍于有人求情,老夫就放你一马。下次,别再犯到老夫手中,否则哼”
撂下这句话,秋辛拂袖而去
“哎师兄”
思远望着他径自离去的背影,无奈。
果然如凌雪薇所料。
她之前就隐隐猜到了,秋辛之前种种不过是故意吓唬她好让她害怕招认,否则恐怕根本不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