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才是真的膨胀了,你们东峡就天生该当第一,真阳夺了第一就是大逆不道了”沙正阳冷笑道:“自己不好生反省自身在发展思路上的问题,却还怨天尤人八十年代宛阳又何曾把你们东峡打上眼那被你们东峡力压一头之后,宛阳干部不都得要寻死觅活”
沙正阳的话犀利无比,让牙尖嘴利的曲晓伟也为之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宛州八十年代还是地区的时候,其经济中心自然是那个时候的宛城县。
后来宛州撤地建市,宛城县一分为二成为宛阳区和龙陵区,但龙陵区基本上是郊区,经济体量可以忽略不计,宛阳区仍然是全市第一。
但那个时候东峡医药产业已经开始爆发式增长,终于建市第三年就完成了逆袭超越了宛阳,然后就一路领先,一直到96年,连续保持了六年的全市第一,早就把宛阳甩在了身后。
沙正阳认为东峡的问题不是郑国忠这一届的问题,而是东峡上一届甚至上两届县委班子的问题。
魏东平担任县委i书记那一届实际上就已经埋下了隐忧,过于单一的经济,随着其他区县开始你追我赶时,东峡靠着原有底蕴似乎还看不出来,但是在王士渠担任县委i书记时就已经开始显现出来了。
如果王士渠时代能够及时反思谋划思路,或许还能延缓一下,但是沙正阳相信真阳在自己的执掌下,一样可以超越东峡,但王士渠仍然倾向于在医药产业上做大文章。
应该说重视医药产业,在细化深挖医药产业这个思路上也没错,如果东峡是汉都某个区,那么这个思路就是非常正确的。
但是摆在东峡,就值得商榷了。
你再重视,再挖掘,在人才资源和技术资源上的短板却无法弥补,或者说这不是你靠财政扶持或者资本堆砌就能一下子解决的。
汉川医大不可能搬到你东峡来,汉都中医学院也不可能搬到你东峡来,这些学校的研究人员实验人员短期来你这里驻留搞研究可以,但是人家也有老婆儿女一家人,人家也要考虑自己的家庭生活,不可能长期在这里生活。
所以这注定了你东峡不太可能发展成为研发基地,而只能是生产基地,这就限制了你东峡医药产业的发展潜力,这种情形下,拥有较为厚实财政底蕴的东峡县该如何决策
在沙正阳看来,政策适度向医药产业倾斜是必要的,但是有厚实的财政储备,那么就不应当如此保守,而应该大胆的寻找和培育另外一到两个支柱产业,这才是东峡想要追赶和夺回全市第一的唯一出路。
“正阳,你在真阳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让我们东峡丢失了全市第一的宝座,那现在你和真阳无关了,是不是可以为我们东峡出谋划策一番,嗯,如果我们东峡能够重夺第一,不也显出你的本事说不定宛州市委市政府就会后悔放你这个人才离开宛州了呢。”
曲晓伟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当然只是一个很拙劣的激将法。
沙正阳嗤之以鼻:“晓伟,你这激将法未免太幼稚了,第一,调我到长河能源集团工作是省委的决定,也是我的意愿,和宛州市委无关,我如果不走,也一样能当真阳县长,没人能赶我走;第二,真阳能取得现在的成绩,我固然有一份功劳,但是更多的还是靠真阳县委县政府班子和广大干部群众的努力,不是哪一个人的本事,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就像伟人所言,创造历史的只能是人民群众。”
“哼,照你这么说,你是心甘情愿的离开真阳,你就没想过在袁成功离开时接任县委i书记这是不是有点儿自欺欺人了”曲晓伟可不会给沙正阳客气,这些话也没啥不能讲的,整个宛州市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不否认袁成功离开时我希望接任县高官,但是既然宛州市委作了如此选择,那说明宛州市委也有宛州市委的考量。这无所谓对与错,因为各自看法不同,你不能认为你觉得你自己可以胜任这个位置,觉得自己应该是最好的人选,就一定要别的人都如此认为,那太膨胀了,我想我在长河能源集团的工作也能够证明我自己,嗯,我甚至觉得也许我在长河能源还能获得更好的发展平台和机会。”
沙正阳气定神闲的回应让曲晓伟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好半晌后才道:“我不管!你今天要想吃药膳鸡,就必须得给我们东峡县委出一个主意,指一条明路,待会儿郑书记来了,我也要如此建议!”
“晓伟,你这么作,就不怕伤郑书记的面子”沙正阳哑然失笑。
“哼,别把郑书记想的那么心胸狭隘,连这点儿胸襟都没有,告诉你,郑书记把这包玉叶交给我替你泡茶时也说,如果你不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有益的建议,这茶不给你泡也罢。”曲晓伟说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这还不叫心胸狭窄”沙正阳笑出声来,“不给出主意,连一杯茶都不愿意给我泡,这就是堂堂东峡县高官的心胸风范这拿到哪里去说也说不走啊。”
“好了,正阳,咱们也别斗嘴了,郑书记让我留你,一是为你难得回来一趟接风,二是也的确想和你探讨一下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