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沿途中,江芝芝挽着沈延瑄的胳膊肘,继续之前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题。
“...”沈延瑄。
他还以为,这事已经揭过去了,万万没想到江芝芝会重新提起这个话题。
“沈哥哥,我知道你听到了,不能装听不到哦。”
江芝芝晃了晃沈延瑄的手臂,声线带有三分撒娇的意味。
“嗯。”
良久,沈延瑄低垂黑漆的眸子,看着黏在他身侧的江芝芝,他勾了勾薄唇,低低应了一声。
他承认,是他想江芝芝了,才会亲自过来一趟盘山。
是的,他想她了。
沈延瑄自从佛珠断裂那日起,脑子里时常出现的那道模糊的身影,渐渐的与江芝芝的面容重合在一起。
他更加确定了,他寻找千年的女子,就是面前的江芝芝!
尘封千年的记忆,已然慢慢苏醒过来,等着沈延瑄去揭开谜题。
这夜的天很黑,风很大,路也不好走。
听到答案的江芝芝,嘴角勾起无声的笑意。
不多时,她手里多了一串佛珠,亲自戴上男人的手腕上。
佛珠一戴上,沈延瑄立即察觉到,他身上源源不断往外释放的煞气,皆被这串佛珠给压制了。
身心从未有这一刻,这般如此放松。
江芝芝莞尔一笑:“里头的每一粒佛珠,都是我亲手刻下的经文,送你的定情信物,你可得好好保管,只此一串。”
她既然点头答应了这门婚事,收了男人提前给的彩礼,面前这男人,她罩了!
“定情信物?”
沈延瑄薄唇微启,低喃一声。
听着似乎不错。
他的指腹擦过佛珠,是那般的轻柔抚弄,生怕......
自己一个用力,把江芝芝送他的佛珠,给弄坏了。
【酸,太酸了!】
他师傅正在和他老祖宗撒狗粮!
跟在身后的沈斯,仿佛就是一个行走中的柠檬精,真真把他给酸到心扉上。
肿么办。
这一刻的沈斯,忽然想回头去找,那个声称自己才二十八的媒婆小红,让她牵一条红线,是怎么一回事?
这才刚刚有了这个念头后,就被沈斯瞬间给秒了!
不过话说回来。
他师傅和老祖宗在一起,之后他该成为江芝芝为“师傅”,还是一声“老祖宗奶奶呢?”
“徒儿,想什么呢,还不赶紧跟上,还是说你想留在这过夜了?”
江芝芝没有回头,也察觉到沈斯停住步伐没有跟上来,她悠悠地开口喊了一声。
“老祖宗奶奶,我这就来。”
沈斯回过神来,脱口而出老祖宗奶奶五个字,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已然是来不及收回了。
“...”江芝芝。
沈延瑄听后,眸底闪过一丝满意。
看来,他死了千年大哥的后代,是个会来事的主儿,这点颇合他的心意。
(老祖宗大人,您老人家莫不是忘了,就在一个小时前,您还很嫌弃这个当电灯泡的小辈呢。)
“不,师傅,我不过夜,跟您一起下山。”
沈斯知道自己喊错了之后,很快又改了称呼。
沈延瑄脸色一僵,他收回刚才在心里,暗赞这小辈的话!
就当他没说!
“师傅,你有没有觉得忽然天气就变冷了?”
就在一瞬间,沈斯像是被一股冷风包裹着,他忍不住地打了寒颤,一步并作两步,追上了江芝芝的步伐,搓了搓手道。
“没有。”
......
大抵是沈斯的心理作用。
江芝芝天生阳命带天眼,生在女儿身,短命之相。
后靠煞气续命,以阴补阳,颠倒乾坤,方能长命。
各方阴灵们,最惧怕江芝芝身上的阳气,又怎么能有这个胆量去靠近她。
“那应该是我穿的少的缘故。”
沈斯也觉得奇怪,之前一靠近老祖宗,五脏六腑都十分的难受,像是被人搅在一起似的。
现在他靠近了老祖宗,竟一点事也没有。
神奇。
真的很神奇。
“徒儿,你是不是对穿的少,有误解?”
江芝芝左手挽着沈延瑄,右手拿着电筒,她把电筒的光打落在沈斯的身上。
好家伙!
三人之中,就沈斯一人,穿着一件t恤,外搭一件薄款带帽卫衣。
再看看江芝芝本芝,单薄的一件宽松短袖衣服。
某老祖宗,也只是穿了一件黑色的薄款衬衫,也裹不住他那八块腹肌的好身材。
“呃....这个嘛...”
一向口齿伶俐的沈斯,这一刻在江芝芝面前,挠了挠后脑勺,低垂眸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