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没救了,你又何苦让他多承受那么多无缘无故的痛苦呢?况且你知道老夫的生机雪参丸何其珍贵,你这般玩弄生命,对得起这药丸么?”
今天莫名其妙的被一群大兵给绑了过来,徐神医本身就已经非常愤怒了,结果还要让他亲眼目睹这个年轻人对着一个濒临死亡无药可救的病人动刀,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你如果想取出弹丸,不如直接找庆功楼的屠户,起码他每天杀那么多猪,刀功比较好,到时候这个病人也可以少受点儿罪!”
东方的大夫很少开刀,至于朱振这种战地急救手术属于西医,倒不是说东方没有,而是说东方并不是很擅长,而且做法也比较粗糙。
像是虎二这种病情,一般情况下,确实以放弃为主。
听徐神医这么一说,胡大海确实有些为难,这人在他看来,确实没救了朱神医妙手回春,已经延迟了死亡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是朱振这一剪刀下去,人还能活吗?
朱振无奈的看了众人一眼,“现在他这样子,只能是等死,可是我若是动手,他便有了活的希望?你们宁可看着他等死,也不愿意在下动手救人吗?”
“虎二,你考虑清楚,朱小官人若是失手了,你便是想见你父母大人一面都没机会了。”
“毛镶大哥,谢谢你。我想搏一搏。我这窝囊样子,也没有什么值得给父母交代的,我若是死了,你回去带个话就成了。”虎二一脸坚毅的说道。
“好,那我动手了,诸位我现在要马上动手术,请你们出去。”
胡大海点点头,率先领着众人陆陆续续向外走去。
毛镶一边儿往外走,不时的回头看。
至于徐神医更是直接站在门口向里面眺望,表情严肃道:“不论你是谁,如果白白让病人遭受无端的痛苦,我也会向世人揭发你的罪行的。”
“元帅,这朱振小哥儿我倒是听军中的弟兄们说过,说他挺能打仗的,但是没听说过他懂得医术啊,我们不能听从他一句话,就让他随便摆布兄弟的性命啊!”
“毛镶,你怎么看?”胡大海转身看向毛镶,对于朱振他也只是有一面之缘,说实话他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跑遍了应天府所有的医馆,大夫们都说我兄弟没救了,朱小官人这里是我兄弟最后的希望了。”
“混账!为了虚无缥缈的希望啊啊,你就让他遭受这无端的痛苦吗?”徐神医愤怒的指着毛镶说道:“你知道,他身体被弹丸打烂,他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吗?你还要让一个毛头小子在他身上动刀,你这是要他死无全尸吗?”
毛镶蓦然从腰里提出了一把刀。
毛镶摇摇头,“元帅您别紧张,我毛镶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不会对大夫做什么的。如果今天朱小官人失守了,我毛镶便与我兄弟共赴黄泉。”
“胡大海?这个名字确实是历史上记载过的。不过他到底有什么历史贡献,朱振却不是很清楚。”
朱振定睛细察,却发现这胡大海身材高大宽阔,肤色黝黑,肚子里仿佛藏了个西瓜,如果不是战马上挂着一对大斧,朱振一定不会认为他是个将军。
“快点儿!快点儿!”外面又是一阵骚乱。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被一群虎狼般的军士捆绑再战马之上,又有年少的军士背着药箱,催马赶到朱振的宅子。
“你们这是做什么?”朱振疑惑的看向了胡大海。
胡大海面带尴尬的笑意,“听闻毛镶这小子寻遍应天府所有的名医都救不了虎二这小子,我便派兵直接将江南道最厉害的大夫赛华佗徐普春给请来了。”
朱振苦笑道:“你们这邀请人的姿势有点儿新奇啊!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义军之中,还有你这般替愿意为下属尽心尽力的将领。”
“病人在哪儿呢?”老神医被一路颠簸,吐了不少酸水,脸色很是苍白。
但是下马之后,却并没有抱怨一句废话,而是直接问询病人,朱振佩服的点点头,不管此人的本事如何,起码医德没得挑。
随手一指被称作虎二的年轻道:“枪伤!伤口位置肩膀,离内脏大概有一寸。”
“枪伤是什么伤?”神医进入客房之后,看了两眼,这才恍然,表情有些惋惜说道:“这是火铳的弹丸留下的伤啊!这弹丸打中人之后,身体就会直接炸烂,你们别看外表是个洞,其实里面的血肉和经脉已经完全断裂,而且弹丸在体内根本无法取出,这人没救了,别折腾了,赶紧交代后事吧。”
毛镶闻言,恼火道:“胡说八道,我兄弟明明还活着,你凭什么说他没救了!”
愤怒的毛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抽出武器,想要直接要挟徐普春。
却被胡大海一脚踹翻在地,“混账,你竟然敢要挟神医。人家大老远的赶过来救人,既然救不了,那是他的命。”
徐神医也见过不少生离死别,这种大男人动不动痛哭流涕的却很少见。
“也罢,虽不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