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
陈平安走前面打头阵,趟过小溪,有意将手电筒射向不远处的木屋,没有任何回应。
别说人了,连狗叫声都听不见!
“艹,这破地方会不会闹鬼啊?人都哪儿去了?”
陈平安扭头看着王有容,“鸡鸭没有,牛羊也没有,这就是一座空寨子啊。”
“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
王有容心里害怕,不由瞪了瞪陈平安。
她不怕歹人,也不怕死人,可眼前的场景,令王有容心底莫名升起恐惧,恐惧还在不断蔓延。
从进天泉寨到现在,她没有看见任何一只活物。
方才在上面的时候,王有容偶尔还能听见鸟叫声,可现在,安静地能听见自己心跳声。
“妈的,我就不信了,真没人啊。”
陈平安心里也压抑得慌,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捡起一块石头,对着远处的木屋丢了出去。
“啪嗒!”
很有准头,陈平安也看见击中了房顶,可惜,依旧没人出来。
“呃……”
陈平安懵了,回头跟女人对视了一眼,王有容明显更慌了一些。
“要不,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寨子里挨家挨户走一圈,如果有情况,你先撤……”陈平安提议道。
这个时候,也没心思开玩笑逗女人了。
他必须把眼前的情况搞清楚,一个寨子一百多口子人,上哪儿去了?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
王有容下意识拉着陈平安胳膊,警惕地看着四周,怕突然冲出个什么东西来。
“行吧,放松点,没事。”
陈平安拍了拍女人胳膊,他虽然觉得诡异,但并没有感应到危险。
纯粹环境导致,静得可怕!
走到跟前,陈平安才发现,这帮人虽然贫穷落后,但脑子并不笨,他们的房屋全部悬空,依靠着笔直的悬崖。
禽,还有难闻的粪便味儿,上面则住着人。
两人依次登上由藤蔓做成的梯子,推开了第一户人家的大门。
“吱呀!”
木门发出难听的声音,灯光照了进去,陈平安跟王有容再一次傻眼了。
还是没人!
屋子不大,撑死就二十来个平方大小,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木桌,陈平安顺手点燃油灯,摸了摸桌面,上面已经有了灰尘。
初步断定,至少有半个月以上没人居住了。
“人,去哪儿了呢?”
陈平安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们会不会搬迁到别的地方居住了?”
王有容提出了一个大胆假设,却引来陈平安一记白眼。
“你们搬家,贵重物品都不用带走的吗?”
说着,陈平安指了指悬挂在屋地上的野味儿腊肉,肚子不听话地叫了。
他饿了。
不仅食物没带走,床上物品也没带走。
要知道,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寨子,布料与食物都是极为珍贵的东西,就算搬家,这些东西一定会带走!
对很多思想封建的老人而言,搬家?不存在搬家的,哪怕房子要塌了,他都得守着。
“先去看看别家什么情况吧,至少要先排除掉危险,咱们晚上才能踏踏实实睡一觉,明天一早再做决断!”
陈平安提议道。
“嗯,那我们分头查看,这样会快一点。”
王有容慢慢克服了安静和黑夜的恐惧,主动提出来分头行动。
对此,陈平安自然不会反对,纵身一跃,挨着挨着找了过去,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人重新回到第一家碰头。
“没人。”
王有容紧蹙的眉头,始终没能舒展开,“没有人,没有家禽,跟这家人一样,家里的食物什么的都在,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而且,好像离开很久了。”
“你说,人都去哪儿了呢?”
“问我?我问谁去啊?”
陈平安摇摇头,“别想了,先吃点东西,踏踏实实睡上一觉,明天一早再慢慢找线索吧,这破地方没监控没人的,阿尔扎这吊毛死哪儿去了,艹!”
陈平安骂骂咧咧,心情郁闷。
屋里有炭火,推开窗,陈平安从上面取了两只晾干的兔子,拍掉上面的一层灰,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你忘记我跟你说过什么了?进了寨子,里面的东西不要随便吃,万一被人下蛊了……”
“下个屁的蛊!”
陈平安没好气道:“睁眼看看,这四周有人吗?还有,你看清楚了,高温烧烤,什么样的蛊虫禁得住这么烤?”
“……”
王有容不吭声了。
看着滋滋冒油的表皮,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她们已经连续两天没好好吃一顿了,不是泡面就是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