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告辞”
衙役们哗啦啦的就退出了府邸,唯有晨风满脸愕然,自己那双靴子他们没看见
不可能啊,就放在房门口,除非这些人都是瞎子。
心中踌躇的晨风赶忙冲进了自己的屋子,没一会儿又满脸慌乱的走了出来。
顾思年微微一笑
“怎么,在找你的靴子”
“嗯。”
晨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猛然回过神来
“你,你怎么知道”
“已经被我丢了,还是边军武将呢,办个事这么不小心”
顾思年撇了撇嘴
“深更半夜的去王府,不要命了”
晨风的脸色陡然阴沉,拳头紧握
“你跟踪我”
他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顾思年竟然啥都知道,当下他就升出了一股浓浓的警惕。
“放松点。”
顾思年背着手悠哉游哉的走开
“最起码我没有害你吧怕什么。”
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晨风眉头紧锁
“他想做什么”
“驾”
“哒哒哒”
一行十几匹大马顺着宽阔的城门疾驰而出,在圣凉城逗留了半个月的顾思年终于要启程返回琅州了。
来的时候因为有葛靖,坐的是车驾,所以路上花了大量的时间,但这次他们是清一色的高头大马,估计能少花一半的时间。
马蹄踩过城外的官道,远远的顾思年就望见晨风驻马在路边,一看就知道是在等自己。
小六子满脸疑惑“将军,这是”
“没事,你们在这等着。”
“驾”
顾思年独自一人策马向前,停在了晨风身前
“怎么,今日晨将军是特地前来给我送行的吗”
“是又不是。”
晨风面无表情的问道
“只想问问,顾总兵为何帮我”
半夜去祭奠造反的逆贼,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只要被查出来晨风轻则下狱,重则杀头,顾思年包庇他也是同罪。
可两人只不过几面之缘罢了,顾思年为何敢冒性命之险帮自己
“不为什么。”
顾思年很随意的回了一句
“看将军觉得投缘,出手相助有什么问题”
“绝不是这个原因”
晨风冷声反问
“你是谁”
“我琅州卫指挥使顾思年啊,将军不记得了”
顾思年装模作样的在那应付。
“不,我是问你的来历”
“没来历,寒门出身罢了。”
“寒门出身能担着杀头的风险救我”
晨风的手掌握在了厚重冰凉的刀柄上
“你到底是谁”
“呵呵”
顾思年笑着摇了摇头,反问了一句
“那将军又是谁平陵王的旧部吗”
“无可奉告。”
晨风缓缓抽刀
“将军今天若是不说个所以然来,休怪我晨风不客气”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顾思年,但他更不愿意被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抓住把柄。
“那我也无可奉告。”
马背上的顾思年回身看向那座京城,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只能说,顾某心中敬佩王爷。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就是帮你处理点麻烦,以后也绝不会因为此事胁迫你做什么。
在我看来,平陵王死的冤枉,祭奠一下有何不可”
晨风的脸色豁然大变,这句话平日里可没人敢说。
说平陵王死得冤,那不是在说皇帝陛下昏庸吗
晨风握刀的手终于松开了,疑惑的问道
“你,莫不是王府旧部”
顾思年闭口不语,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晨风,他在等晨风先说出实情。
晨风咬了咬牙
“我是平陵王麾下旧部,顾兄现在能实话实说了吗”
果然,顾思年印证了心中的猜想,这个晨风还真是平陵王麾下的旧部,而且一看就是忠心耿耿的那种。
其实这两年来顾思年多多少少打探过王府一事的消息,当初平陵王府被满门抄斩以后,牵连的人十分之多。因为平陵王手握边军大权,麾下嫡系武将数不胜数,但凡是身居高位的基本上都惨遭屠戮,活下来的要么不是死忠,要么官阶太小。
这个晨风如今官至指挥佥事,官位不低,但几年前应该还是个小官。
心里想着,顾思年的脸上同时挤出了一抹哀伤
“唉,实不相瞒,我当初流落京城乞讨,一起长大的伙伴投入了王府当个亲兵,我也多多少少受过王府的恩惠。
我也算半个王府旧人吧,没有王府,我怕是早就饿死街头了。
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