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翼游骑先出”
“诺”
“两翼出击”
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最先发起攻击的是北燕一方,两队数百人的游骑从左右两翼飚射而出,快马疾行。
这些燕兵并没有高举长矛弯刀,而是人人一把弯弓,马背上挂着一箭囊的箭矢。
骑军一出阵就开始从两侧绕行,一溜烟地疾驰而过,在茫茫黄沙地上兜出一道巨大的弧线,绕过最前方的凤字营,直奔凉军左右两翼。
与燕军交手多年的游峰冷笑一声
“哼,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些老套路。
传令,两侧防御”
“诺”
“将军令,两侧防御”
“防御,举盾”
“嚯”
两翼的乡勇、步卒忙不迭地高高举起盾牌,有竹盾、有木盾、有铁盾,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子藏在盾牌背后。
眨眼间燕军骑兵就逼至眼前,来去如风,只见他们一个个地弯弓搭箭,无比娴熟的放出了箭矢。
“嗖嗖嗖”
“噔噔噔”
“噗嗤噗嗤”
绝大多数的箭矢都被盾牌遮挡,也有倒霉蛋被一箭射中,哀嚎着倒地。
谁倒下了,后方立马就有人接过盾牌,死死地顶住箭雨攻击。
当然了,琅州卫也不会一味地被动挨打,反击随之而来。
“弓弩手预备反击”
“放箭”
“嗖嗖嗖”
两边开始互射,你还别说,燕军骑射的本领真是一绝,一边闪转腾挪的避箭一边还能兼顾准星,落马者甚少。
这样的功夫,寻常骑兵不磨炼个一年半载还真学不来。
燕军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发现袭扰凉军并未取得效果之后,立刻策马回阵,游弋自如。
虽然没让燕军得逞,但游峰等人的面色逐渐凝重,这些弓马娴熟的骑军不由得他们不重视。
申屠空喃喃道
“凉军也不是不堪一击嘛,到底是有点东西的。
扎西木错,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
记住我的叮嘱”
“诺”
扎西木错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走下将台。
“呜”
“呜呜”
两支游骑刚刚回阵,燕军阵中就响起了凄厉的号角声,回荡在空中久久不绝。
上千燕骑缓缓行出中军,一直等脱离整座大阵时才停住马步。
所有人心头一紧,重头戏终于来了。
前锋大将扎西木错照旧提着他那把厚重的长斧,赤裸双臂、策马阵前,朗声高呼
“凉军小儿,可敢与我大燕铁骑一战”
上千燕军齐声怒吼
“可敢一战”
游峰脸色一寒,冷声道
“令旗”
“凤字营出战”
“将军令凤字营出战”
“咚咚咚”
“准备迎战”
顾思年额头微转,看了一眼两侧。
秦熙、蒙厉、花寒、曾凌川、武翔等等,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微点下颌。
两军凿阵,前排士卒战死的最多。
而凤字营中,一向是将校站在最前排,引领全军冲锋。
何为死战
将军先死再死军卒
“驾”
没有任何的豪言壮语,没有任何的怒声嘶吼,前排军卒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轻扯缰绳,马蹄前迈。
凤字营一动,对面的燕军也开始向前冲锋。
扎西木错居中领军,狞笑着一横长斧
“让我见识见识,区区一个凤字营凭什么敢挑衅我大燕威严”
“轰隆隆”
“喔喔喔”
燕军震耳欲聋的吼叫配上那阵阵马蹄声,嘈杂不已,威势不凡。
两边的鼓手奋力的挥动双锤,只希望自己这边的鼓声更响,能助长士气。
凤字营锋线一波一波地涌了出去,由缓变快,一点点加速。
你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每一排的战马几乎是齐头并进,不见任何波澜。
犹如滚滚江水,滔滔不绝。
每一排骑卒手中的凉矛都是轻垂马背,在前冲的过程中缓缓上抬。
矛尖处泛着点点寒光,就像那波光粼粼,奔涌向前。
整座军阵没有吼声。
只有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夹杂着逐渐升腾的杀气。
这一刻,不管是游峰苗鹰这些领兵多年的高阶武官,还是苗仁枫、游康这些常年厮杀战场的武将都变了脸色。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他们这些人只需要一眼就能感受出这支骑军的与众不同。
唯有褚北瞻的脸上写满了骄傲,他也曾经是凤字营的一员,现在也是,以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