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可以采取一个不经意的方式
总之,对江竹果的事儿不能提上分毫,免得这田氏往后贼心不死,只当还能够继续压榨自家闺女,过来纠缠江竹果。
对于夏明月的提议,江竹果表示颇为赞同。
夏明月当下便寻了个合适的时间,与江竹果一并去寻了武熊,看他是否有空能够帮这个忙。
“夏娘子和江娘子客气了。”武熊将自己的胸口拍的哐当哐当响,满口应下,“刚好我明日便没什么要紧的事,跑上一趟就是。”
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有劳武大哥。”江竹果冲武熊福了又福。
“江娘子可别这么客气。”武熊受宠若惊,伸手想去扶江竹果,却又觉得不太合适,只好将手收了回来,在两侧的衣裳上擦了又擦。
末了又补了一句,“也请江娘子放心,这事儿保准替你办好。”
“多谢武大哥。”江竹果再次道谢。
在送走夏明月和江竹果之后,武熊便一心盘算着明日去江家村的事,将赌坊这里的事情给捋了一遍,确保手头要紧的事儿全都办完,更在第二日的晨起,带上了两个人,早早地出了金丘县城。
江家村,武熊上次确认江义和与江竹果断亲的事去过一次,并不陌生,对路途也颇为熟悉。
三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乘坐了一辆牛车,便往江竹果家而去。
看着气势汹汹,不是个善茬的三个人,赶牛车的人是个身体有些瘦小的庄稼汉,一路上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闲聊,但对于他们要去的目的却十分好奇,最终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试探性地询问,“敢问”
“几位去江家村是要做什么”
“这还看不出来”武熊身边的小弟冲地上啐了一口,“自然是去讨债的”
讨债
庄稼汉缩了缩脖子。
瞧着这凶狠的模样,倒像是讨命去的。
不过眼下这世道,都是在卖命似的赚钱,换言之,这钱便等于命,去讨债,也就是讨钱,自然也就跟讨命没区别了。
“你问这般多,也想被讨债不成”另外一个小弟看庄稼汉满脸的惊惧,开了一句玩笑。
“不想,不想。”庄稼汉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这辈子都不想。
不对,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
半个时辰,武熊三人到了江家村,轻车熟路地到了江竹果的家门口,将那破落小院的栅栏门踹的哐当哐当响。
田氏见过武熊,扒着门缝瞧了又瞧,却不敢出来,只隔着门喊,“你们为何讨债讨到了这里来我们与那江竹果已是断了亲的,你若想要钱,只管寻她要去,又来这里做什么”
“谁知道你们是真的断了还是做样子给我们瞧的”武熊大喊,“我是不管那么多,你是江竹果的亲娘,我们不来找你,就得去寻江竹果的亲爹了。”
“也是,这一家子里头都是当爹的说了算,咱们今日也是来错地方了,走,去镇上寻江义和去”
话音刚落了地,田氏立刻便从屋中跑了出来,拦住了武熊三人,“你们不能去”
江义和正值科考,若是被这几个无赖给打扰了,那该如何是好
绝对不可以
死也不可以
田氏咬着嘴唇,恶狠狠地看向武熊三人,“方才我说了,我们与江竹果已经断了亲,就算到衙门里头去,我们也有话说”
“你们若是胆敢去纠缠我家夫君,先不说我可以去报官,就连我们整个江家村的人,都不会饶了你们”
武熊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
三人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
“你们笑什么”田氏不解。
“整个江家村的人”武熊止了笑,满脸皆是嘲弄,“我现在人都在江家村待了这么久了,也没见谁出来看上一眼呢”
一个宗族组成的一个村子,各家各户皆是沾亲带故,别说来了外人,就算来了外苍蝇,其他人皆是能够知晓的。
武熊三人进江家村的事,全村人此时已经知道了个彻底,却没有一个人出面。
谁人都知晓,这样的事情是管不得的。
更何况,田氏现如今是个被休的弃妇,已不属于江家村的人,更不会有人相信她说的话,也不会有人为她说上任何一句话。
再者,江义和面上装的道貌岸然,与江竹果断亲实在是被逼无奈,对于自家女儿做出这种事情属实是痛心疾首,可明眼人也是瞧的出来,不过就是想摆脱累赘罢了。
平日也听说过谁家儿子欠了赌债,被债主寻上门来的事,爹娘也是喊打喊骂,可最后皆是砸锅卖铁,也将赌债还了上去。
说到底,江义和第一是不想承认女不教父之过,第二是嫌弃江竹果是个姑娘家家的,不值得去还这个银钱罢了。
虽然有几个被江义和蒙到鼓里的,可大多数人皆是清醒人,这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又怎会看不出来其中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