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战场陷入了僵持状态,契丹的援兵被大雪拦在路上,进退两难。
看着满天飞舞的鹅毛大雪,披着红色大氅的之玉不由抬手接住了空中飘下的雪花。
“这雪..........,来的还真是及时。”
“咳咳。”
见之玉一直站在廊下看雪,欧阳修把手捂住嘴,假装咳了咳。
听到欧阳修的声音,之玉缓缓转身。
“师兄,你今日没和友人聚会?”
欧阳修淡淡摇头,“哪能每日都聚。”
“听大娘子说,你准备走了?”
之玉颔首,“如今契丹军被困在路上,正是袭击的好时候。”
听到之玉这么说,欧阳修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天寒地冻的,能偷袭吗?”
之玉点头:“能。”
欧阳修有些不自在的抬了抬袖子,目光没看之玉,“那你注意点。”
“袭击完成了就赶紧回来,过年的时候一起吃团圆饭。”
听到欧阳修这么说,之玉笑眯眯的盯着他看了一眼
“师兄,你不是巴不得我走吗?”
“如今听你这口气,你好像很舍不得我走似的。”
闻言欧阳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公主,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舍不得你走的。”
之玉抬手,指向自己眼睛的位置,“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闻言欧阳修有些尴尬的看向别处:“夫子来信,让我看顾好你。”
“你要是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出了什事情,我以后不好面对夫子。”
闻言之玉不由抵笑出声:“管辖范围内........”
“师兄,这几个月,你的政务可都是我在管理。”
“今年整个永兴军路有多少税收,你怕是都不知道吧。”
欧阳超翘了翘胡子,“既然政务是你在管,我就无需知道。”
“我这可是在给你锻炼的机会,你得珍惜才是。”
“亲自处理过地方上的政务,你以后接手朝政时,才不会两眼一抹黑。”
听到欧阳修这么说,之玉含笑摇头,“这么说来,我得多谢师兄才是。”
欧阳修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大家师出同门,何须说谢。”
“不过公主要是真想道谢,我也能坦然收下。”
之玉耸肩,“我觉得,师兄白得了几月的清闲,也得谢我才是。”
“两相抵消下,咱们还是谁也不谢谁吧。”
闻言欧阳修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你倒是不吃亏。”
之玉坦然笑了笑:“从小到大,我就没听过吃亏这个词。”
欧阳修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如今大雪封路,想要袭击敌军并非易事,你一切小心。”
“若有什么需要,就写信来告诉我。”
闻言之玉含笑摇头,“不了。”
“你印章还在我手里呢,有什么需要的,我自己就可调动。”
—
汴京。
看到皇宫被白雪覆盖后,赵祯心中莫名感到心慌。
按他和安儿的计划,如今.....,安儿该去袭击契丹了。
他和安儿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西夏,而是契丹。
也不知,事情会不会如他们计划般顺利..............
心里藏着事,赵祯总觉得烦躁。
他在宫里走走停停后,最终停在了苗昭容的宫门口。
见赵祯来了,守在门口的宫女连忙行礼:“见过官家。”
赵祯颔首,看向门窗紧闭的宫殿,“苗娘子在做些什么?”
听到赵祯这么问,宫女情绪略显低落的道:“回官家,娘子卧病在床。”
赵祯摆手,让身后跟着的人留在门口。
而他。则缓缓走了进去。
“见过官家。”
“开门。”
苗昭容刚听到门口传来宫女的声音,下一刻她殿里的门便打开了。
看到佝偻着身躯,仿佛老了十岁不至的赵祯,苗昭容有些怔愣。
“六哥,你怎么来了?”
听苗昭容叫自己六哥,赵祯有一瞬的恍惚。
这个称呼,他有多少年没听说过了...........
“听御医说,你身体还没好?”
赵祯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语气关心的朝苗昭容问道。
苗昭容摇头,“我还好,倒是六哥你.......,仿佛老了许多。”
赵祯淡淡摇头,“朝中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操心的事多了,人也就老了。”
苗昭容面容憔悴的笑了笑:“事情是处理不完的,官家平时,得注意身体才行。”
赵祯点头,“咱们安儿还没当上储君呢,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赵祯喉咙一痒,爆发了一阵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