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绝无此意,还望官家明鉴。”
赵祯眉眼冷峻的笑了笑,“既然如此你们觉得,则天皇帝算得上是皇帝吗?”
听到赵祯的问题。群臣面面相觑。
官家这个问题是个陷阱。
若他们说则天皇帝得位不正,不算皇帝,那祖上有人黄袍加身的官家,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若他们说则天皇帝算皇帝,那官家岂不就有立公主为储君的借口了。
“官家,社稷大业何其重要,如何能交于女子之手。”
“官家想立公主为储君就不怕历代先皇生气吗?”
赵祯冷笑,“历代先皇生气?”
“我看生气的是你们吧?”
说着,赵祯把目光落到了一直魏晨发言的丞相吕夷简身上。
“吕相,立公主为储君之事,你如何看?”
被赵祯点名了的吕夷简缓缓站出,他先是对赵祯恭敬的拱手行了一礼,这才不急不缓的道:
“官家,女子天性柔弱,缺乏果断和刚毅,难以担当国家大任。”
“再者,若立公主为储君,四邦之国,定会轻视我大宋。”
“臣在此,恳请官家收回成命。”
“臣附议。”
“臣附议。”
随着吕夷简声音落下,不少大臣连忙出声附和他,一时间,朝堂上争论不休。
眼看
“立公主为储君,是吾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无论众位爱卿如何反对,吾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这天下,不是没出现过女帝,既然有女帝的出现,我儿为何就不能成为第二个?”
“则天皇帝以太后之身,都能稳坐皇位,我儿乃大宋的公主,如何做不得储君?”
“还请官家三思。”
赵祯没有理会匍匐在地上的众臣,只对旁边站着的张公公道:“公主学习的时间到了,你带她先下去吧。”
“是,官家。”
张公公把之玉带走后,赵祯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立储之事,吾不是在和你们商量,是在通知你们。”
“皇位是吾的,传与谁,都与众爱卿无关。”
—
之玉到学堂时,儒雅随和的晏殊早已等候在此。
见之玉姗姗来迟,他也没问其原因,而是淡然的笑道:“公主,我们接着昨天的课讲。”
看晏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之玉扬眉看向他:“夫子,你知我今日为何迟到吗?”
晏殊没有回之玉的话,只安心研磨。
见晏殊半天不语,之玉也不介意,只目光定定的盯着他。
被之玉盯久了,晏殊想不理她都难,只得无奈摇头道:“公主今日为何迟到?”
“今日爹爹在朝中说,要立我为储君。”
“朝中大臣都在反对,所以我就来迟了一些。”
闻言晏殊并没有任何的意外,研墨的手都没有顿一下。
“官家到底太年轻,沉不住气。”
说着,他随手扔了一本佛经给之玉,淡淡道:“把这书带去给你爹爹,让他没事的时候多看看。”
“三十几岁的人了,怎能想一出是一出。”
之玉眨了眨眼,“夫子,你不说爹爹荒唐吗?”
闻言晏殊停下手上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之玉道:“你觉得,你爹爹荒唐吗?”
之玉摇头,“那肯定不啊。”
“爹爹最是英明神武。”
晏殊淡淡摇头,一派淡然的道:“既然如此,公主又何必问我。”
之玉淡淡一笑,“想看看夫子的态度。”
晏殊摇头,“立你为皇储,是你爹爹的决定。”
“你能不能被立为皇储,看的是你爹爹和百官的博弈。”
“我如今是你夫子,名义上我是站你这边的,所以......,我不用表态。”
“名义上?”
“夫子,你只是名义上站我这边吗?”
“我还以为你名义上和实质上都站我这边呢。”
晏殊淡然摇头,“我站哪边不重要。”
“官家若有破釜沉舟的决心,那你被立为皇储,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若官家和以往一样耳根子软,那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那夫子你支持我做储君吗?”
听到之玉这么问,晏殊淡淡抬眼,目光平静随和。
“公主,你此时该考虑的,不是我支不支持你做储君,而是快速成长起来。”
“官家有心立你为皇储,自然有人看你不顺眼。”
“你若没有自保的本事,能不能活着被立储都不一定。”
听到晏殊的话,之玉莞尔一笑,“夫子,你不用担忧我的安危。”
“这天底下,谁都动不了我。”
见之玉这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