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气氛瞬间压抑。
王氏坐在吴忠耀的床前,哭得梨花带雨。
“我吴家就这么个独儿,为何要这般害我们”
“真要让我们吴家绝后吗”
她扭头,恶狠狠的瞪着沈誉。
沈誉连忙上前,“这种毒,当真不是我下的。”
“当时妹妹都在,还有两个公子也在。”
“吴表哥喝了几杯酒便醉了,我们便让人将他送回梅香院。”
沈宓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走到王氏面前,轻声开口“表姨,我知道,表哥如今不能传宗接代,表姨很伤心。”
“可是,也不能随便怪罪我哥哥呀。”
“当时我们都有喝酒吃饭,若是酒中真有毒,恐怕我们都会中毒。”
她故意问道“表姨可否仔细想想,表哥身上可有带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听说,踏鹊枝这种毒,官府管制非常严格,旁人是没办法从药店老板手中拿到的。”
“除非,这拿药之人,是燕京城的勋贵,有权有势。”
“哥哥如今无权无势,怎会拿到这种毒”
沈宓说完,一旁的林氏顿时皱了皱眉。
她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沈誉面前,声音冰冷“誉儿,你老实说,毒是不是你下的”
“不然,我们没办法给吴家交待。”
“如今你表哥已经无法怀子嗣,你若是不说清楚,休怪母亲对你家法伺候。”
一旁的沈老夫人,一直沉着眸看着林氏。
目光瞥向她腹部,带着异样的冰冷。
偏生那细微的动作被沈宓看到。
沈誉道“毒不是我下的,要我说多少次,有本事就报官。”
林氏咬牙,看着身旁的冬香。
“好啊,二公子行这种恶毒之事还不承认,冬香去报官。”
林氏话音刚落,冬香立马就准备出门前去报官。
刚走到门口,府医就从床下将一个瓶子捡起来。
他将那瓶子捏在手里,刚准备打开闻一下时。
林氏和王氏的神情骤然一变。
林氏更是准备走过去,将瓶子拿过来,就见府医将瓶盖盖上。
“这个瓶子里面,是踏鹊枝。”
“想来,吴公子中的毒就是这里面出来的。”
“踏鹊枝这种毒,若是闻上两个时辰就会中毒。”
府医话音落下之时,林氏险些站不稳。
“怎么可能,这里面怎么可能是踏鹊枝”
王氏起身,颤抖的走到府医面前,将那瓶子拿在手上,紧紧捏在手里。
“大夫,你确定这里面是踏鹊枝”
府医点头,“千真万确。”
“若是夫人不信,可寻其他大夫看看。”
“这瓶中,踏鹊枝的毒性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王氏拿着药瓶坐在床榻前,失声痛哭。
眼睛有意无意的往林氏身上看去。
她伸手抚摸着吴忠耀的脸,抽泣道“都是娘不好,是娘对不起你。”
沈宓站在一旁,缓缓走到沈老夫人面前。
“祖母,要不报官吧。”
“让官府的人来查,这药瓶出自谁的手。”
沈宓声音落下,林氏立马走到沈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还是不要报官的好啊。”
“若是事情闹大,终究是对沈府不利。”
她抬眸看着沈宓,又咬牙切齿的看向刚走到门口的冬香。
冬香被她的眼神吓得往后缩了缩。
这药瓶里装的是催情药,怎么就变成了踏鹊枝
沈老夫人道“这个药瓶是从何处来的,怎么会有踏鹊枝的毒”
“这毒,又怎会在公子房间里”
王氏紧拽着药瓶,恶狠狠的扭头看林氏。
忽而想到,沈宓昨日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
防人之心不可无,顿时觉得自己真的蠢得过头。
原来想算计旁人,却反被别人算计。
顺着王氏的目光,沈老夫人下意识的看向林氏。
林氏面色一僵,险些没站稳。
“老夫人,这这与我无关。”
“明明,明明不是踏鹊枝。”
沈老夫人道“不是踏鹊枝,又是什么难不成这药瓶是你给她的”
林氏眼神惊恐,连忙摇头。
“不是的。”
沈誉走到沈老夫人面前,低声笑起来。
“祖母,我看有些人想害别人,结果把自己给害了。”
“昨日表哥在我那边喝醉,说了一些糊涂话。”
“他说,娶长姐是为了长姐的嫁妆,只要长姐一走,嫁妆就是他们吴家的了。”
那冰冷的声音落下,沈老夫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他当真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