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在这场自内而外的焚烧中,毁灭的不止是肉体,更是他们的灵魂。
有史以来,从未有人真正熬过血脉之门的考验,甚至挺过最初一分钟的都很少很少。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是你的,不想要都是你的。
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你不是那块材料,即使把机会怼到你脸上,也没资格享受。
任以道看着掌心中已经快失去神智仍在苦苦坚持的墨奇摇了摇头。
“骨头还算硬,但身子有点虚。”
任以道不知道血脉之门的秘密,但也能大概猜到这是一场有利有弊的磨砺。
“机会给你了,可惜,你把握不住啊。”
给你机会,但你不中用啊。
墨奇沉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是他不想,是真的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自己会怎么样
会这样活活被烧死吗
自己看走眼了,这个狐妖的天赋居然要比那个白发女妖还强
求饶
不是墨奇不愿意低头,而是如今的他甚至连这个想法都想不起来了。
就在他即将崩溃之前,他的耳边听到了一声遗憾的轻叹
“好了,差不多了。”
任以道不打算真的就把墨奇弄废掉。
严格来说,墨奇跟他之间其实也算不上多大的仇,只不过是被苍兰波及了一下。
这点小仇小怨,还犯不上将他毁在这里。
任以道自认为还是很讲理的。
“本来想要再跟你聊会天,说一说你和我像皓月与萤火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再说一会儿,你怕是快要烧成只傻狗了。”
孩子本来看着就不太聪明,要是连脑子也不聪明了,岂不是太可怜了
任以道抬头看向头顶近在咫尺的顶部,轻笑道
“没办法,我实在是太想进步了。”
这一万尺,我去定了。
“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了。”
上岸第一剑,先斩狗头人
在感受墨奇体内的最后一滴被彻底焚尽之后,任以道将他用力向着三位狗头人的方向丢去。
“走你”
看着跌落在七千尺,还在继续坠落的墨奇,任以道默默收回了目光。
累赘一脱手,任以道当即感觉身上一轻,整个人又不一样了。
“呼,这感觉,真是舒爽啊”
束缚着他的压力一轻,任以道不需要自己主动,脚下的血焰就已经等不及地将他向上用力一推。
一步,登天。
血焰
一万尺
血脉之门的顶点
在任以道迈入一万尺高的瞬间,血脉之门的所有震颤陡然消失。
但在这诡异地沉默之后,却是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嗡鸣。
那嗡鸣的波动,似是在诉说着什么,但却无人能够理解。
众妖不知至宝在诉说什么,却也已经足够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了。
天骄
不,是骄阳出现了
“有此英杰,我妖族必将崛起”
“妖族大兴”
“大兴”
妖皇宫中,凤冠女子在听到嗡鸣后沉默了一阵,似是在追忆那许久没有听过的语言。
良久,她轻声低语
“妖神之资,当贺”
“好一个妖神之资呵呵。”
过去的烈日落下,新的骄阳诞生了。
“终于有人能接过这个位置了吗”
当代妖皇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对那样的未来有些期待。
当所有人都在为了他的壮举而赞叹庆贺时,站在血脉之门顶端的任以道却冷静了下来。
“嗯,感觉怪怪的”
有种古怪的感觉。
“似乎,还没结束”
尽兴了,但只尽兴了一点
被寸止了。
思索了一会儿,任以道得出了一个令他眉头一挑的结论
“路,还没到头。”
一万尺高,是血脉之门的极限。
但不是他的极限。
若不是这血脉之门本身的限制,他还能更进一步。
天高一万尺
再前一步,便是天外
不。
天,远远不止一万尺。
只是,要继续向上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这些道理,任以道都懂。
“不过现在再说这些,好像已经有点晚了吧”
任以道挠了挠头,转头看向已经暴动了一半的妖皇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地方。
低调
内敛
广积粮,缓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