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别发愣,你从后面跑。”郑九令啪的一巴掌,然后吼道。
他突然起身,对着外面放出一箭。
一人应声惨叫倒地
随即,铅子打的墙上烟尘四起。
春寿机械的挪动着脚步,往后走了几步。
他在关门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那个少年。
后悔不已,是自己的心软害了义父还有几位叔伯。
想到这里,他突然抽出短刀,返身冲到了院墙下。
“伱脑子坏了吗回来干嘛”
“要死就死一块”
见春寿如此坚决、凶狠,众人也不再多问,专心的对付正在靠近的乡兵。
就一架弓箭,其余俩人投掷石头助阵。
很快,就被乡兵看出了虚实。
领头的,被称作族叔的黑绸衣汉子哈哈大笑,咬牙切齿的悬赏
“一个首级,老爷我赏2两。”
“等朝廷大军来了,咱们都是有功之臣,让你们都吃上县衙的官饷。”
郑九令再次露头射箭时,被早已等候的抬枪命中。
一发铅子,穿透了他的面颊,人直挺挺的摔到了地面。
另一步卒捡起他的弓箭还击,只可惜毫无准头,弓箭不是外行人能轻易掌握的。
乡兵们冲到了院墙下,开始砸门。
“小春子,你快跑。”
“不,周叔。要死死一块。”
周叔来不及感动,抓起一根长矛,死盯着摇摇欲坠的厚木门。
门栓断裂,门被砸开。
他猛地刺出一矛,将冲在最前面的乡兵捅杀。
春寿也抓起短刀,猫着腰冲过去,趁乱剁了下去。
不过,随着更多的乡兵涌进来。
周叔被乱刀砍死,他则是仗着人灵活,躲进了一间屋子。
听见外面的一个少年大声说道
“架柴,烧死他。”
“少爷不愧是小秀才,妙。”
乡兵们一边恭维,一边用柴禾将门给堵住了。
春寿把布袋扔在地上
“小橘,你从这跑。”
杂物房的土坯墙有裂缝,人是不可能逃走的,可猫却没问题。
突然,外面传来了很大的喊杀声。
援兵来了
为了一次性搬空粮草,上面派来了上百辆大车,还有小二百号人。
他们见庄园起火,连忙支援。
乡兵立即崩溃,一些人被杀死,其余人跪地投降。
duang,杂物间的破门被砸开。
伸进来一颗熟悉的脑袋,是郑九令的一位老乡。
“小春子,你还没死”
春寿冲出去,找到了还没断气的义父。
泪珠大颗大颗落下,他懊恼无比,自己当时为何要放过那个该死的少年呢
郑九令的神志突然变的很清醒,轻声说道
“春寿,以后你就姓郑吧。我埋这挺好,以后你要是活下去了,记得给我立块牌牌。再娶个老婆成个家,我郑家的香火就算没断。”
“义父,我记住了。”
“叫爹。”
“爹”
春寿泣不成声,其余围观的圣兵则是惋惜的摇摇头。
郑九令要是昏迷,或许抬回去还有的救。
突然这么的清醒,那就真没救了。
因为这叫回光返照
“儿子,你以后盖了屋子,院子里一定要种两棵柿、柿子树”
“爹,我记住了。”
白莲护教亲军十夫长,郑九令,战死于武昌城西几十里的一处无名庄园。
郑春寿,第二次失去了所有家人
掩埋尸体后,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走到看押俘虏的屋子,对着看守说
“我要进去找个人。”
“哪个”
“就那个穿文士服的少年。”
满庄园都是圣兵,忙着装车,看守满不在意的把人给提了出来。
四目相对,全是仇恨。
文士服少年自知必死,癫狂的吼道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
“可笑的白莲贼,杀我全家,夺我宅地,居然觉得我会感激你我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方解心头恨之万一。”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乃是本县年龄最小的廪生,精通经史子集,书法已入化境,我才11岁啊县尊都亲自和诗夸我是神童,我本可以中举,中进士,成就一番佳话的。”
“可是这一切都被你们这些贼给毁了”
少年发疯一般的吼着,眼神里的仇恨如同独狼。
引来了许多人的注视,有人已经走过来想教训一下这个乡绅家的崽子。
郑春寿突然出刀,
狠准快,一刀斩断那少年的头颅,红雾漫天。
尸体摇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