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
恰好手中椅子还未扔掉,大踏步上前。
劈头砸下。
王婆头破血流,倒地抽搐。
“老猪狗,今日便撕烂你这张嘴。”
雷文氏揪着王婆,一顿输出。
王婆借着最后的一点清明,原地缩成一团,胳膊捂住脑袋。
她只有一个目的,护住脸,就是保住了饭碗。
随便拳头怎么落下,也绝不松开。
雷文氏暴打一通后,还不解气。
又把她拖到河边,一脚踹下。
好似那面口袋落水
围观的群众们一顿欢呼,落水者1
“娘子好拳脚。”
“打的好耶。”
“娘子,在下好想天天被你打。”
很显然,群众里面有坏人。
雷文氏荆发散乱,横眉竖目,拳头带血,宛如大虫附体,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目送着她离开了十泉街。
在江南地区,这种事太太太罕见了。
就连闻讯赶来的衙役,也只是旁观,没有抓人,没有拦人。
因为这女凶徒,百年一遇,不知如何下手。
还是算了吧,没必要做恶人。
只是拿了竹竿,从河里拉起二人。
王举人失魂落魄,遭受了太大的精神打击。
王婆哭哭啼啼,哭诉着雷文氏是何等无理。
这桩新闻,很快成了苏州府头等火热话题。
集齐了八卦的所有噱头。
全是热搜关键词,一听就上头的那种。
寡妇,二嫁,美艳,相亲,共锁一室,暴力,会武功的女子。
特别俗。
群众就好这口。
你千万别信什么只要作品高雅,阳春白雪,就会有群众买单。
哪怕这话是群众自己口里说出来的。
群众都是雅过敏,就爱吃两口俗的。
哪怕是庙堂之上的老爷,私底下也爱吃点俗的,接地气的。
不过,他们管这叫微服,与民同乐。
拦着还不行,后果很严重。
比如那小同治皇帝死因,就是典型。
李郁也听说了这满城风雨,一脸无奈。
这黑锅,又扣在他头上了。
在大嫂眼里,就是他这个兔崽子干的。
事情很快发酵,王举人咽不下这口气。
最近他都不敢出门,名誉扫地。
于是,一纸诉状,把雷文氏告上了衙门。
而始作俑者,乌鸦却是缩头缩脑,不敢吭声。
他那天跟踪,把王婆的酒给换了。
下泻药这招,他熟悉。
当初跟着李郁,就是这样打翻了青木堂。
乌鸦只是不希望有其他男人染指他的白月光。
如果必须有一个,那只能是李郁。
如果还有第二个,他希望是自己。
其他人妄想插一脚,不必他人动手,他就会出手。
包括但不仅限于打闷棍,泻药,雨夜带刀。
说起来,这些还都是跟军师学的。
所以,乌鸦觉得。
大嫂把这黑锅扣到李郁头上,一点都不冤枉。
完成了心理建设后,他就变的阳光多了。
比购买赎罪券的效果都好。
上帝,在这片土地上一直发展的不好。
和人们擅长自我心理建设有很大的关系。
东人干的坏事,西人一样干。从道德层面,其实是平等的,谁也没资格腆着大脸指责谁。
最多,是五十步笑百步。
西人干完坏事,需要把钱送到神父手里,拿到薄薄的赎罪券,才能卸下心理包袱。
喝着朗姆酒,扬帆奔赴下一个殖民地。
大清的人,心里有数不清的赎罪券。
毁堤淹田,那是为了朝廷。
道德绑架,那是为了教化民众。
不教而诛,那是为了震慑潜在犯人。
朝令夕改,那是根据形势的变化,灵活机动。
封建时代嘛。
白莲教苏州分舵的会主很郁闷。
好好的一步棋,下成了这番模样。
全苏州的人都知道有个雷文氏,生猛无比,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这女人以后还怎么潜伏怎么为教派服务
而且,知府衙门那边已经接了状纸。
“该死,连累了我的大计。”
一间深宅大院里,会主正在大发雷霆。
按照原计划,白莲教的起事,就在这个月。
地点是,钦差行辕。
苏州府是省会。
巡抚,布政使,按察使,知府,全部在城中。
钦差一来,定然都要去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