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冬”
杜愚头顶上方,不断传来巨大的闷响声,那是大军压境的声音
“愚师。”姬夭夭、陈冷二人拍马赶到。
“喵”荒银猞直接落在杜愚的身后,她垂下硕大的兽颅,用下颚蹭了蹭杜愚的头顶。
如此画面,看得姬夭夭一愣一愣的。
刚刚在上方战团中,无论是姬夭夭还是陈冷,都亲眼见证了荒银猞的残暴
即便是现在,这只银色凶兽依旧浑身戾气,让人忍不住担心她会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将众人撕碎。
大家明明是同一阵营的战友,却对荒银猞忌惮到这种地步。
可想而知,暴君大人的性情与行径,到底是有多么凶残。
然而,就是这样一只生灵,却用下巴亲昵的磨蹭着杜愚的头顶
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些。
“嘤”狐小颜蹲坐在杜愚的肩上,闷声闷气的嘤咛着。
火红狐首同样深陷银色皮毛之中,遭受着无妄之灾、承受着暴君姐姐对杜愚那沉重的喜爱。
“你们怎么样受伤了么”杜愚一手向上抬起,努力撑开银色兽颅,仔细观瞧着几人。
陈冷摇了摇头“猞猁对我们很关照,我们俩没事。”
杜愚却是笑了,揉着暴君的银色皮毛“也不一定是照顾你俩,也可能是纯粹的杀心作祟。”
“喵。”荒银猞似是有些不满,察觉到杜愚手中的战斧还在震颤,她一条长尾探了过来。
“你呢,夭夭,开刃了么”杜愚看向姬夭夭。
女孩小脸蛋一苦,瘪着嘴不说话。
“吱吱”她肩膀上的土宝鼠不乐意了。
小家伙看向杜愚,气呼呼的挥舞着小爪爪,不断吱吱叫着。
你这家伙,怎么总戳我主人痛处呢
你不善良
“土宝宝,不要吵架,他是关心我。”姬夭夭提了提肩膀,土宝鼠顿时一阵上下颠簸。
“嗯你要啊”杜愚感觉到银色长尾缠住了自己的手腕,也缠住了火岁斧柄。
他思索片刻,便松开了手“那你先用着火岁斧,等这一阶段完事,我去给你取镰刀。”
银色长尾卷着火岁斧,在半空中挥了挥,洒下了点点火星。
沙沙的声线透过契约,印入杜愚的脑海“小。”
杜愚“”
好歹也是两米规格,这还小啊
当然了,你要是拿狮骨镰的规格来比,那这世上的确没有几个大的。
“冬冬冬”
军靴踩踏巨木的声音愈发临近,震人心魂。
杜愚攥紧橙浆弓,开口喝道“走,继续下潜,我们追上先头部队”
姬夭夭和陈冷当即坠落,银色闪电后发先至,尾尖卷着嗡嗡作响的火岁斧,四处寻找着敌人。
杜愚脑中叮嘱道“火岁斧是由火妖息催动的。”
“知道了。”荒银猞不耐烦的回应着。
杜愚撇了撇嘴,刚才还跟我贴贴蹭蹭呢,现在翻脸就不认人。
渣猫
荒银猞“杜愚。”
“嗯”
“下次想心事的时候,别通过契约想。”
杜愚面额一僵,刚刚坠落在一株巨木上,步伐也稍显踉跄。
荒银猞仰头望了杜愚一眼,凶恶的兽童中,散发着奇异的光泽“你好久没给我当过床垫了。”
“好的。”杜愚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次大考完,考完的。”
“哼。”荒银猞扭头望向下方,穿梭开来。
燃烧着的火岁斧,在昏暗的无底内拉出了一道长长的火焰线条,画面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
“冬冬冬”
随着小队不断加快速度,头顶上方那激昂的战鼓声,距离众人越来越远。
铃音阵阵,庄梦蝶不断搜索着漏网之鱼。
先头部队的第一任务是下潜。
如之前那个男兵所言,先头部队不会被战团拖住脚步。
这也导致了相当一部分寒兽,出现在了杜愚等人的行进路径上。
不过这些寒兽大都挂彩了,有深受重创的、更有奄奄一息的。
荒银猞杀疯了
暴君大人卷着火岁斧疯狂补刀,不断撕碎敌人、感受着寒兽的生命在爪下流逝,那滋味别提有多舒爽。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荒银猞和林诗唯很相似。
二者皆是征服欲望拉满的生灵。
唯一的区别,就是林诗唯是人,有社会规则和心中道德约束己身。
荒银猞身为一头凶兽,则是没有乱七八糟的束缚,她的准则唯有一个杜愚。
说句不好听的,陈冷等人在荒银猞的眼中看来,与寒兽没有区别。
她能和陈冷等人和平共处、甚至偶尔帮助几人,皆因他们是杜愚的队友。
一旦杜愚改口,说这些是敌人,荒银猞会立即大开杀戒,不会有半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