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除湿器与空调早就跟着灯光一起停止运作,“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只摸到一撮湿哒哒的发丝,用力一拧,甚至能感受到微小的冰渣。
“真是的还要藏多久啊。喂喂喂世界蛇的尊主,我来找你啦躲着做什么不敢见人么你那么多手下都被我打倒啦再不出来就要做光杆司令啦”
夸张尖锐的语调声在一片黑暗中反复回荡,愈是向着基地深处行走,回荡的声音反而愈发响亮起来。
“这人怎么这么害羞啊”
“华”又吼了一声,然而眼前的通道只是忠实着回荡着她自己的话语。
“啧”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脑子一时间好像也没法静下来思考,她回头看向先前被自己创烂的装甲门,却只能看到一个针尖大小的光点。
“欸”
想起来是哪里不对了。
为什么明明走了这么远,却没有再碰到装甲门、士兵还有机甲群的阻拦而且为什么这么长的距离都没有一个拐弯的路口这似乎与那个士兵脑海中的记忆对不上啊
“呵呵哈哈哈”
在意识到不对劲之后,“华”的第一反应并非惊慌,而是久违的开心。
“这样才有点意思嘛。喂别卖关子了,快点展示给我看看,你打算怎么战胜我,那个叫胡狼的家伙,说的就是你”
在一片黑暗中想要找到一个闪着红点的摄像机,还是非常容易的。
话音落下,身前的黑暗中响起电流的“滋滋”声,她还以为那个叫胡狼的终于要说话了,便吊儿郎当地站在原地等待着。
她等来的是身后装甲门一扇扇落下的声响。
“哈这什么意思”
随手向后一捶,装甲轻而易举地破碎,然而门却没有像先前那样裂开。
借着极其微弱的光芒定睛一看,似乎是将无数扇装甲门拼凑在了一起,她方才的信手一击打穿了三扇,但其后还有更多更多更多。
“唔”
“喂喂喂你怎么停下不动了不是很能打吗怎么不继续打下去”
“啊啊你这声音未免也太小人得志了一点”
“华”捂着耳朵,用力踩踏着脚下的地板,如此幼稚的举动出现在一位五万岁的老人家身上无疑是突兀且幼稚的,但却足以让躲在摄像头之后的胡狼察觉到她那无处安放的躁动。
但那又如何呢
“提醒你一句哦。现在,你的身后、你的脚下,你的左边、右边,都被我堆砌了无数的装甲,即使是最薄的地方也有五十米厚,至于头顶这里是连接通道,你的头顶是等效于三十五层舱室的地壳,你要是头铁,也可以试一试。当然,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的你对于我而言,就好像瓮中之鳖。知道差距在哪里吗”
喇叭里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在这里啊,我比你多长了一个脑子。”
“切”
“华”从鼻子里哼出一串白气。
“你是什么品种的人类,还长两个脑子”
话一出口,一股空落落的异样感攀上心头,随即整个身体都不可抑制地燥热了起来。
一个人肯定是只有一个脑子的,那胡狼说比自己多一个脑子,意思岂不是
“等等你什么意思,我没有脑子吗”
“现在才听懂”
“啊啊啊啊”
又暴躁地对着地板踹了两脚,“华”忽然一个转身,双脚交错着向后一跃,踩踏到身后的装甲壁上,膝盖微曲,整个人弹射而出,只是墙壁上又多了两个深陷的脚印。
“哐”
躯体如箭矢般贯穿了空间,在上下左右四面墙壁上也留下如肠道褶皱般的凹陷。
“五十米的装甲现在的我确实打不开,但是我可以打你”
但只能前进这一点,是个人都想得到吧
“砰”
把脑袋从墙壁中拔出来,确实是一件相当费力的事情。“华”本来还想骂两句,不过身边已经响起了机械又沉重的脚步声。
“嚯”
一片漆黑之中,搭载了夜视模块的机甲与接收不到光源的人眼相比,显然前者更有优势。
即便是对于“华”而言,她也只能看到朦胧的机甲轮廓,以及摄像头的红点在装甲上落下的反射。
但还是那句话。
“唉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看起来是真觉得我很弱啊”
敲了敲还有些疼的脑袋,“华”对着摄像头竖起中指,而后身影在所有摄像头的捕捉下突然消失。
“轰”
“芜湖”
伴随着夸张的欢呼声,当头的一具重型机甲直接捅破了天花板,只剩下两根需要两人才能合抱的粗腿在半空中机械地挣扎着。
念动力如海水一般灌满了整条通道,以至于就算“华”紧闭着双眼,也能将周围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不,应该说,是比单纯的“看”更加清楚。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