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看,他们早就怀疑勿忘我的身份,只不过一直没有证据而已。包括这一次,他们同样没有关于劫狱者就是樱的证据。空有猜想,没有证据,那又如何啊,顺便夸赞一句,你刚才做的很好,这不是我说的,是米凯尔让我转达你的”
可樱非但没有开心,眉头皱的反倒更紧了。
“维尔薇,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不是关于我的,而是,米凯尔刚才那么直接地展现出空间的权能”
“哎呀呀好感动啊你居然这么关心他不过嘛樱,你今天似乎有些格外的笨拙呢”
“什么”
“你猜他带着阿波尼亚去干嘛了”
樱一愣,她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只是在她的印象中,米凯尔一向是
“他应该不大喜欢做这种突破原则的事吧。”
正因为知道米凯尔坚守着某种底线,正因为他不喜欢这样的黑暗,樱才会主动接过这种背负黑暗的任务
“谁知道呢。”
维尔薇的声音再次平静,与最初时有些相像,但听上去更睿智一些。
“有时候我会怀疑他也像我这样有多个人格,自从两年前那件事后,他在很多地方都有变化你看,其实你自己也不怎么吃惊吧,只是第一时间没有想到而已。”
“”
樱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转变究竟是好是坏,如果将冷血视为一种成长,如果以战胜崩坏作为唯一的绝对目标,在这样的理性思考下,樱自然会觉得米凯尔的这种变化是好事。
但是如果从另一种角度来思考,这种所谓的成长
樱偏过头,盯着工坊那满是油污的地面,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是欣慰还是哀伤的情愫。
除了爱莉希雅之外,她是融合战士中与米凯尔接触最早的人之一,也亲眼见证了他从那个有些腼腆,有些社恐的男孩,成长到精神两级分化,一面极度自信昂扬,一面又过于自卑脆弱的青年
当然,那些只是樱眼中的他而已,可再到现在她已经看不懂米凯尔的心思了。
“我你个大”
塔罗一把扯过麦克风架子,对着桌案一顿挥舞,奈何无论是架子还是办公桌质量都太好,除了让他手震痛得发麻之外,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方才通过机甲对樱喊话的人正是他。
指挥室内的其他人看着暴躁的武装部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劝
劝的话怕被殃及没人敢赌是自己的脑门硬还是麦克风的架子硬。
不劝的话万一部长高血压炸了,谁带他们吃空饷
虽然就算部长大人不幸驾鹤西去,也会有新人来接任,不影响他们继续“混”下去,但重新拜码头也是要花大钱的。
更何况,万一新部长是个愣头青或者道德洁癖那大家的好日子岂不是到头了
于是短短十几秒内,在坐的一群人相互间使了上百个眼色,终于,塔罗的助理站了起来。
但塔罗自身的呼吸却陡然急促起来,他一把推开试图搀扶他的助理,踉跄着喊道“快,刚刚的录像,快发给”
他急促的喘息声逐渐平和,指挥室内的所有人也都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好好地出现在这里。
场面足足冷了半分钟,他才找回了神,喝道
“马上调各处的监控,不管是谁,敢在我面前劫走犯人,我要让他”
米凯尔和阿波尼亚依次走出空间裂隙,大概是麻烦解决了的缘故,他们的动作也显得淡定了许多,不再有先前的紧促感。
“他就是那个托瓦”
樱点了点头。
米凯尔蹙着眉看着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反应的男子,他的左臂被截肢,半张脸被打烂,看起来甚是狰狞可怖。
照理来说,这么重的伤势,若是没有镇痛棒的话,现在早就该痛不欲生,哀鸣不已了。
但他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不是胸膛一直在规律起伏的话,米凯尔甚至会怀疑他是否活着。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他觉得有些不妙。
“让莪来吧。”
阿波尼亚走到托瓦身前,俯下身,用手掌盖住了他的额头。
少顷,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重新退回米凯尔身后。
“植物人”
米凯尔问道。
“差不多,意识残缺,像是被人硬生生抹去一样,只剩下身体最基础的机能还在维持运转但是,植物人之所以能存活是因为意识仅仅陷入了沉睡,甚至还有唤醒的希望。而这具身体,即使用上各种维生设备,不出一周,他身体的各项激素分泌就会紊乱,然后彻底死亡。”
“抹去意识吗”
米凯尔端着下巴,看着逐步迈入死亡的躯体,一言不发。
“那么,也无法感受到,他是以何种方式散播精神类攻击的”
“做不到,不过”
阿波尼亚的眼神倏然放空,米凯尔只凭她的语气便知晓,她已然再次涉入了命运的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