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梅比乌斯,对不起(2 / 5)

莉希雅过了好久才再次抬头,看了看她,不言不语。

“切一个个都是这样”

梅比乌斯恨恨地跺了跺脚。

“你给我放心好了回自己床上好好睡一觉等你醒过来,我就已经把问题解决了,保证把你男人毫发无伤地送到你面前,总行了吧”

梅比乌斯紧攥着手,她见爱莉的眸子里稍稍恢复了些许神采,便大胆地揪住她肩膀下方的衣袖,将她直接拽了起来。

梅比乌斯重新生长的很快,只不过几天的时间,便从一米三的小豆丁长回了一米五的大豆丁,但在爱莉面前依旧是那么较小,似乎只要后者稍稍反抗,就能挣开她一般。

但爱莉希雅也顺从得很

不,也不能简单地用顺从来形容这种态度。

对于梅比乌斯的动作,她并不主动,也不抗拒。

只是如同提线木偶般,被她生拉硬拽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又一路拖到了床上。

“够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梅比乌斯卷起一坨被子,向后踉跄了半步,再向着空中一抛。

被子于半空中舒展,最后轻飘飘地盖在了爱莉身上。

爱莉希雅无声无神地望着灰灰的天花板,梅比乌斯看着她这副模样,攥了攥拳头,再也没有说什么。

很快,她又回到了米凯尔门前。

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强闯,而是将五指伸开,轻轻贴在门上贴了一会儿。

直到本就冷血的掌心变得愈发寒冷,她才收回手,僵硬地握了握,然后重重地捶了捶门。

与此同时,她侧耳倾听着。

门后没有脚步声传来,一丝一毫的声响都没有。

是米凯尔没听到还是听到了却不做出任何回应

如果没听到的话,是虚数屏障隔绝了声音还是他睡着了或者其他什么总之梅比乌斯说不清。

保险起见,她再一次捶了捶门,更加粗暴,声音更加响亮。

但那声音除了在狭长的走廊上回响许久之外,似乎一点没有传入门内。

“哼”

梅比乌斯一时火起,扬起拳头就要砸下。

但那怒火来得快,去得更快,当拳头即将与门板相交的那一刻,攥紧的手忽然松开,最后轻轻按在了门上。

“开门。”

梅比乌斯波澜不惊地说道。

“如果你想知道,在你把希儿送走之前,我做了什么的话开门。”

她的声音投入了一汪死水中,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世界重归于静谧,只有身后走廊外的松树在轻轻摇动,“莎莎”一时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回响。

待梅比乌斯回过神来,才发觉一股无形的重担压在肩膀上,让她不能动弹分毫。

同时,更有一股丝带般的无形力道攀上了她修长的脖颈,而后逐渐收紧。

“嗬嗬嗬”

她的声带也跟着收紧,挣扎着发出绝望的气音。

眼神刹那间模糊,但等视线重新聚焦,周身的压力又瞬间消散了。

不,不是消散,是仿若,根本没有存在过。

梅比乌斯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带着冰冷的温度灌入肺腑之中,深深地刺痛着每一个肺泡。

她此时再回想方才,就像是溺水了一般啊,也对,如今全身都被冷汗泡湿了,真倒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去敲米凯尔的房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后没有人影,梅比乌斯先是眼前一亮,而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向前探去,似是想要捉住那溜进房内的光线,她再一点一点挪动脚步,挪入了房间中。

房门不出意料地闭合了。

米凯尔的状态也出乎意料地好。

他将书桌不知收纳到何处了,窗前取而代之的,是一架能闻到明显腐朽味道的躺椅。

他就躺在那躺椅上,轻轻摇晃着,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羊皮卷。

染血的素白长裙被工整地叠好,就横放在他的膝头,项链则是被他绕了一圈,缠在手腕上。

梅比乌斯依旧小心地迈动着步伐,但米凯尔似乎从始至终未曾在意过她,只是将视线落在那不知写了什么的羊皮卷上,不知在想什么。

没有自残,没有自虐,没有哭得死去活来,甚至眉头都没有蹙在一起。

屋内也一切如常,完全没有发泄、破坏过的痕迹。

以常理来衡量,确实不像是特别伤心的样子。

但他越是如此,梅比乌斯就越发恐惧。

并不是说悲伤就一定要大哭大闹,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很难过。

人的性格可以分为表层性格与里层性格。

从表层来说,米凯尔很显然是那种相对要稳重一些的男孩子。

可于里层而言,他其实是个再脆弱不过的人,对于他而言,那种相对“平和”的悲伤,梅比乌斯想象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