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圣旨”夏埙咬死了不松口。
朱见淇很想说,这样的臣子谁敢用
皇家事都敢插手,如此逼宫,不除了他们大位怎么坐得稳
“诸卿啊,你们逼我这个老头子早点死吗”朱祁钰左思右想,国本不能动。
“陛下是想看到您一手开创的盛世,毁于太子之手吗”
王鏊痛哭道“臣等非逼宫,也知道陛下心中苦楚,而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啊为皇明百年江山着想啊”
“陛下”
“臣今年也六十五岁了,没几天活头了,老臣也想做一世清官,留一世贤名啊”
“可陛下呀,宁愿今日天下人唾骂老臣,也好过大明七世而亡要好啊”
“老臣知道您心中所担忧,国本确实不能轻动,老臣也不想气您,更希望您长命百岁,可天下民心、大明国祚您就真不考虑吗”
“五年来,您久居深宫,并不知道民间如何评价太子的”
“虎父犬子,都是好听的”
“纵然是犬子,臣等也愿意辅佐他,可是,他不听臣等的话呀臣想告老还乡,他也不许,让臣在中枢当一个吉祥物,一个印章罢了”
“如果是为大明好,臣可以做一个吉祥物,臣可以什么都不管。”
“可并没有啊”
“景泰六十年前,财政收入以每年15的速度增长,景泰六十年之后,增速掉到了5”
“您知道什么原因吗因为富户外逃他们宁愿去藩国定居,也不想在大明了”
“景泰六十三年,大明又实行了富户管制制度”
“可管不住人心啊”
“以前大明极端开放,为何无人逃走甚至藩国百姓,都想移回大明。”
“现在呢,百姓都想离开呀”
“移民局的统计数字,都不敢报上来呀,从景泰六十二年开始,移民率每年以20的速度增长,景泰六十四年,移民人数高达72万人。”
“没错,大明体量这么大,一点点富户算什么呀。”
“可这是人心啊”
“陛下,您多久没听到底层人的声音了老臣也听不到了”
王鏊激动地说“您总说,这天下是大明万民的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
“可现在呢,就是一家一姓的天下啊”
“是满朝公卿这些政治家族的天下”
“底层百姓呢什么都没有啊”
王鏊痛哭道“前些年不是这样的。”
“您知道吗近两年,报纸上的声音也消失了”
“不是民间过得太幸福了”
“而是不让说”
“天下百姓苦官僚久矣,却不让人说啊”
王鏊哭声越来越大“李东阳,你说这道政令是不是你下的”
李东阳拜伏在地,不敢说话。
“中枢有什么秘密呀有什么不能说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王鏊继续说“满朝公卿,为天下百姓做事,难道只能歌功颂德不能说一句不好吗”
“为什么一句难听话都听不得吗”
“以前胡濙、王竑、姚夔、年富、项忠、李秉、王复、朱英秉政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什么都让说,什么都要听”
“大明广开言路,是从太祖开始的”
“太祖就鼓励天下人说话让人说话”
“景泰朝,最是开明,最是开通的”
“什么话都让人说”
“御史、监察史科道言官是可以喷皇帝满脸唾沫星子的”
“可陛下呀,您多久没看到御史了”
“现在的御史,真话让说吗直言敢谏的御史,都被打发去了地方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填充都察院天天歌功颂德天天说屁话”
“您当年改六科为监察司,监督天下百官。”
“现在呢监督他们跟着同流合污一丘之貉”
“老臣今日舍了九族性命,也要告诉您”
王鏊大吼“刘健你说朝中御史都去哪了是谁派出去的”
刘健拜伏在地。
“张敷华为何要撞死在台阶之上”
“他想用自己的命,来告诉您啊”
“他不敢跟您说”
“朝野上下都不敢跟您说”
“因为怕您年纪大了,身体承受不住啊”
“陛下啊”
“今日老臣跟您说完,回家便自缢。”
王鏊擦了把眼泪和鼻涕“您不知道呀,工部的铁路,计划书上每年都在提速,应该每年都要更换火车头。”
“可您去民间看看吧,大多数城市用的还是景泰五十年时候的火车头呢。”
“甚至有的落后地区,用的还是最早期早就应该淘汰的火车头呢”
“那沥青路,除了官员、侍卫巡查的地方,很多地方都已经年久失修,已经坏了。”
“有的地区该兴修水利了,却没钱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