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铿是徐膺绪的第三子。
“伯父不可”
徐永宁却道“我徐家世受皇恩,如何能因为些许钱财,就和中枢抗衡呢”
徐永宁是定国公一系。
定国公一系,就和太宗一系亲近了。
第一代定国公是徐增寿,中山王徐达第四子,乃是嫡三子。
靖难时,处处帮燕王说话,被建文帝持剑诛杀,靖难胜利后,永乐二年晋封定国公。
徐家一共有两支国公。
徐达四子四女,成年的儿子只有三个,就是徐辉祖、徐膺绪、徐增寿。
徐辉祖站在建文帝那边。
徐增寿则站在太宗皇帝这边。
徐膺绪是庶子,所以两边都不敢得罪,站在中间。
徐家之所以位极人臣,一方面是仁孝文皇后之功,另一方面则是定国公徐增寿和太宗皇帝的情谊。
所以,定国公一系,也就和皇帝一脉亲近。
“定国公,陛下是何等人,你还没看透吗”徐承宗得叫徐永宁一声兄长。
徐永宁是第四代定国公,于景泰六年袭爵。
徐铿比他俩大了一辈。
“揣测天威,乃是死罪”
徐永宁反正愿意将海船交出去。
英国公一脉被诛杀后。
添了位邢国公,国公之数维持在五个。
但是,于谦是皇帝的人,成国公又被皇帝驯成狗,魏国公和定国公远在南直隶,无法参与中枢决策,黔国公远镇云南。
皇帝开疆拓土,需要国公镇守地方。
若定国公一系,乖乖听皇帝的话,一定能入皇帝的眼,重新返回中枢的。
徐永宁想要这个机会。
徐承宗还想劝,却被徐铿拦住“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
“当年先伯父、叔父两头押注。”
“今天又到了押注的时候。”
“不如定国公一脉迎合陛下,魏国公一脉和陛下唱反调。”
“表面闹得不可开交,其实徐家永远是一家。”
“尽量保全家族成果。”
和徐辉祖、徐增寿的选择何其像。
“这”徐永宁想把海船都进献上去,换得皇帝恩赏。
“定国公,若陛下让你掌军,你能带兵打仗吗”
徐铿问他“陛下要的是百战百胜的将军,你认为你和于谦比起来,谁厉害”
徐永宁苦笑,这还用比吗
“所以,你把家族的老底儿都掏空,皇帝也不会看上你的。”
徐铿人老成精,早就看透了“若你能打仗,哪怕你藏在淤泥里,皇帝也能把你挖掘出来。”
“如若不能,安心等天变便是。”
徐永宁吓了一跳。
徐铿却摇摇头,不可说,也不能说。
两国公府偷偷商议后,徐承宗又造访含山公主府,和含山公主进行密谈。
当天晚上,含山公主写了封密奏,送入中枢。
开始和皇帝讨价还价,开始扯皮。
而欧信,率领十万狼兵,从广西乘船,千里迢迢来到了合肥。
王诚已经在合肥等候他了。
他终于见到了姐姐,杨娘,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姐姐。
姐姐说,当时她是自愿被卖走的,也是为了救自己,在家里熬着只能饿死。
她被转手卖了几次,卖去了青楼,在青楼里做了几年营生,被个老实人赎身,就和他过了日子,生了四个儿女。
她不敢叫原来的名字,担心自己下贱命,脏了原来的名字。
王诚和她抱头痛哭。
五十多岁了,找了半辈子呀,终于找到了。
但朝中事忙,他要来南直隶,督抚五府,担任总兵官。
杨娘也和弟弟难舍难分,就求了恩旨,随王诚来了合肥。
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孙儿,和一个重孙子。
常年在御前伺候,王诚何其机灵。
立刻就看出来,姐姐对他的感情有些陌生,情到深处,往往都是揉揉造作出来的。
所叙的亲情,也不过为儿孙挣一份前程罢了。
并不是真的有姐弟相见的真情实感。
王诚竟有几分意兴阑珊。
偏偏他这几个外甥孙儿,都是庄稼汉,无才无德。
得了富贵便知道张扬显摆,掌军的本事没学会,勾栏瓦舍倒是常去,还抢了两个良家妇女做小妾,缺德事没少做。
杨娘还帮着周旋,王诚心中愈发厌恶。
竟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倘若没找到姐姐,姐姐只活在他的想象中该多好啊。
而这时,欧信率军来到合肥。
按照皇爷的意思,五府用五个总兵,王诚为五府总兵,欧信为五府副总兵,帮助王诚统领兵事。
王诚虽挂着总兵衔,却掌军吏、军粮等杂事。
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