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进入永寿宫正殿,看着披头散发的孙太后,当她扬起头,看见她嘴角於痕,忍不住惊呼“母后,您、您的脸”
孙太后抹了把眼泪,遮住红肿的嘴角“没什么,那废人不敢杀哀家,也不敢动你,安心住着吧。”
这痕迹,好似是
他们在宫中时间好久了吧
常德赶紧晃晃脑袋,不敢多想,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是一点也不顾念亲情啊”
孙太后眼神悲戚,也不知道还要被折磨到什么时候。
银作局。
掌印太监蔡宽跪在地上,一应人员跪在全部跪着。
金忠身着飞鱼服,手扶绣春刀,威风凛凛。
舒良一袭锦袍,腰挎宝剑。
和金忠一左一右,站在朱祁钰身侧。
东厂、锦衣卫、外加李瑾率领的羽林前卫,一同护驾。
朱祁钰坐在椅子上,王喜名单上的罪人、银作局全体、还有御马监太监、监官等悉数跪在地上。
啪嚓,金忠将一枚剪开的银子丢在地上。
“看看,这工艺是不是出自银作局”金忠问。
蔡宽看完,交给大使孔自。
孔自很尴尬,他是陈循保举入仕的,任银作局大使,也是陈循力荐的。
如今陈循已死,皇帝虽未清查陈党,但作为陈党的他,尤为尴尬。
“回禀陛下,是出自银作局。”孔自不敢隐瞒。
“谁做的”朱祁钰问。
孔自把那枚银子给工匠们看看,传阅所有人,却没人起来回话。
“金忠”朱祁钰唤了一声。
金忠撩了下衣袍,手扶绣春刀,大步走下去,抽刀出鞘,架在孔自的脖子上“说,这银子是不是出自银作局”
冰凉的刀刃,让孔自浑身颤抖。
“金公公,是出自银作局,但啊”孔自话没说完。
金忠一刀削了他的耳朵
孔自捂着流血的耳朵惨叫。
“不许叫”
金忠厉吼“知不知道这银子是叛臣王喜用来藏秘密的,你们银作局,如何与王喜勾连说本提督饶你狗命”
孔自强忍住剧痛,满脸惊恐。
王喜他被通缉了的,已经满门抄斩了的。
如何与银作局产生了瓜葛呢
“金公公,下、下官真的不知道啊”
孔自惊叫,因为金忠把刀放在他另一个耳朵上,他哭嚎着说“此事不归下官管,归监工管”
“这不管那不管,伱当什么银作局大使啊”
金忠把刀横在他脖子上,直接一划
孔自的喉管被划开,鲜血喷涌。
整个银作局的人都吓傻了,堂堂银作局大使,说死就死了。
锦衣卫居然跋扈至此吗
关键皇帝就看着呢,难道皇帝要把银作局,杀个血流成河吗
蔡宽浑身一软,磕头告罪。
因为,金忠的目光看向了他。
“金公公,奴婢真不知道”
蔡宽吓傻了,膝行而来“皇爷饶命啊,皇爷饶命啊”
金忠踹了他一脚“想活命,就把制作这种银子的人,给咱家揪出来”
“奴婢遵命,奴婢遵命。”蔡宽吓傻了,他也不是皇帝的人,他是兴安的人。
从兴安死后,他每天都不敢入睡。
尤其听说宫中把太监、宫女都赶出了宫,只留下少数人伺候,他更加恐惧了。
今早他接到圣旨,陛下驾到,他就隐隐猜测要出事,结果中奖了。
“金公公,求赐一把刀。”蔡宽磕个头。
“叫咱家卫督。”金忠招手,取来一把刀,丢在地上。
“奴婢谢卫督”
蔡宽捡起刀,爬起来,眸光嗜血,谁不让咱家活,咱家就让你先死
大使死了,还有副使曹锟。
他把刀架在曹锟的脖子上,曹锟只是个小小的从五品官,只能攀咬。
蔡宽不想把事情做绝,又把刀指向曹锟攀咬出来的那个人。
金忠咳嗽一声。
蔡宽浑身一颤,皇爷是要清洗银作局啊
“你个银作局副使是怎么当的”
蔡宽把刀又架在曹锟脖子上“说是谁做的”
“下官真不知道啊”
蔡宽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然后刀架在管理曹环的脖子上,曹环刚犹豫,也被抹了脖子。
转眼间,银作局死了三个人了
佥书鲁典惊叫“别杀我,别杀我,是刘大壮的手艺,是刘大壮的手艺啊”
“刘大壮”
蔡宽猛地回头,看向工匠刘大壮。
刘大壮吓得屎尿齐流。
把什么都招了。
他收了王喜的银子,偷偷给王喜做的。
金忠拍拍蔡宽的脸“做的不错。”
蔡宽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