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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二丫,初中毕业,家住西城区,大家喊我二丫就成。”

“程盼弟,初中毕业”

“董美霞”

“葛三春”

“”

随着一个一个自我介绍,现场气氛越来越热闹,大家纷纷鼓掌。

姜湘混在人群堆里,起初还在努力记着名字认着脸,后来发现国棉厂招的这一批临时工足足三十多人,人太多了,她根本记不全

简单的相互认识完毕,然后是分组,十人一小组,每组都有一个经验丰富负责带新人的师傅。

姜湘还没听明白规则呢,就被何丽华拉过去,稀里糊涂和她们那帮职工子弟分到了一个组。

每个小组被各自的师傅带走,进去不同的车间分别培训。

国棉三厂占地宽广,分生产区和生活区。

涉及到纺线、织布、染布等工作车间都在生产区,而生活区就不一样了,包括机关行政办公、职工们住的家属区、托儿所、小学、中学、澡堂、理发店等等。

可想而知,生活区在外围,进出管理不怎么严格。

但是进去国棉厂生产区,大门口竟然有持枪的士兵,一步一岗哨,管理及其严格。

工作人员要想进去,必须持有工作证

姜湘领到自己的工作证,在师傅的带领下进去生产区,然后一路上听着各个车间的区分。

有清花间、纺线间、布机间、印染间、检验间等等。

听着挺复杂,其实很好区分。简单来说,一个是前期给棉花去籽的,一个是仿棉线的,一个是织布的,一个是印染花色的

姜湘这一组,被分配到纺线间,也就是纺棉纱的车间。

一进去,只见偌大的车间里面放置着一排排老式纺线车,二十来个女工穿着白围兜,戴着小白帽,边捻棉拉线边脚踩纱车,纱锭轻快地转着,发出规律的梭梭声

姜湘头一回见到这样老式落后的纺线车间,真是大开眼界

带她们的师傅姓赵,人称赵大姐。

赵大姐一边解释,一边上前演示纺线车怎么用,将搓好的棉条缠在锭子上,一边踩纱车,一手捻着棉条慢慢上扬,一根匀称的棉纱便拉伸延长。

然后摇柄,抽纱,回送,绕纱,周而复始,反反复复才能纺完一条线。

看着不怎么难,轮到她们这批新人上去,亲自上手做,才发现哪哪都是问题。

不是棉纱不小心拉伸抽断了,就是纺出来的纱线一会儿粗一会儿细,显然不能拿这种次品交差。

前期培训三天,三天过后就是正式上岗。

就这样,姜湘在国棉三厂的临时工生涯,就这么赶鸭子上架开始了。

白天,姜湘进去车间勤勤恳恳上工,车间有师傅盯着,压根不敢磨洋工,只能闷头老老实实纺线。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吃饭时间,去厂区的职工食堂。

花五分钱和一两粮票就能买一小碟萝卜泡菜、一碗白菜汤、两个杂面馒头,勉强应付一顿饭。

姜湘手里粮票不多,都是苗冬青走之前给她的票,只能省着用,有时候饿狠了,狠狠心买一碗肉汤拌大白米饭,吃得头也不抬。

时间久了,认识她的工友们都知道厂花姜湘是个穷光蛋,舍不得花钱买饭吃。

没错,就在姜湘努力适应底层纺织小女工的生活、上工上得半死不活生无可恋的时候,在厂里,稀里糊涂夺了个厂花的名号

惹得众多年轻小女工见了她目光复杂,哀怨的酸味儿都快冒出来了。

半个月的时间恍然而过。

跨过十二月,来到新的一年,1958年。

这一天,姜湘收工下班,拖着半死不活的身躯回到宿舍,自顾自爬到上铺,钻进被窝,然后装死不动了。

以往空荡荡的304宿舍,如今八个女生陆续搬进来,各自的洗漱用品搪瓷盆毛巾和脸盆架,以及藤编壳子暖水壶,把小小的宿舍空间挤得满满当当。

床位住满了,有好处也有坏处。

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屋里的铁皮炉子,终于能升起火取暖了

女生们一人掏一块钱,合计凑够了八块钱,去郊区的煤厂订了三个月的煤球,从此炉子里的火再没熄过,晚上睡觉再也不会冻感冒了。

当然,坏处也很明显,人多了,难免有些摩擦。

姜湘的这帮舍友们都是职工子弟,全部来自家属院,从小玩到大熟得很,竟然也会因为一块肥皂你用少了她用多了掰头吵架。

吵起来也是麻烦得很。

姜湘一个外面来的小女工,没背景没关系,万事求和,遇见吵架掰头坚决不站队不插嘴,见人就是一张笑脸。

如此,才能在集体宿舍安稳度日。

太难了。

特别是值夜班,每当深夜下了班,满身疲惫趴到床上一动不动时,姜湘就有些想念许久没露面的梁远洲了。

她有无数个一瞬间不想努力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