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虽然鹤云栎这个孩子很讨他喜欢,但是应岁与带给他的伤痛哪有那么轻易消弭。
师债徒偿。
当年应岁与摧毁了他的道心,教他多年没有走出来。现在他毁掉应岁与弟子纯粹的心境,很公平吧。
而且,也正是因为很喜欢鹤云栎,才想用自己当例子,教他认识到成人世界的复杂与丑恶。
他眼里所谓光风霁月的好人,内里或许坏透了呢。
“掌印”鹤云栎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掌印在开玩笑吧。”
谢卿眠反问“谁会用这种事情骗人”这话只要说出口,便已是大不敬。
“我反而觉得自己已经在之前的交谈里表现得够明显了,结果小友却迟钝到完全没有觉察,竟要我必须直接点明。”
那里够明显
这不与一般的师徒,比如他和师父一样吗
“您怎么能认定不是您想错了呢或许是正常的感情,但因为太过浓烈,被当成了爱意”鹤云栎竭力想要寻找一种说法将谢卿眠的感情合理化。
这孩子,怎么比自己意识到这件事时还着急
谢卿眠回道“我当然用许多方法验证过自己的心意。小友难道认为自己的人生经验比我丰富吗”
鹤云栎哑口无言,败下阵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您您不怕我告诉娘娘吗”
这些都是该憋在心里一辈子的事吧
“我并不认为这份爱意是可耻的。她是那样好的人,爱上她再正常不过。我不说出来只是顾虑到她的心情。怕她为此苦恼。至于告密”谢卿眠笑盈盈看着他,“你觉得师父是信你,还是信我这个弟子”
鹤云栎哑口无言。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被拿捏了,谢卿眠对他说这么多心里话不止是出于信任,也因为他们的交际圈完全没有交集,说了也无妨。
不会流出去,不会有人信。
但谢卿眠说的这个秘密也太大了
他根本就不想知道啊
鹤云栎失魂落魄地告别谢卿眠,
行走在回客舍的路上。
他还是想不通。
怎么会是男女之情呢
怎么会呢
如果这样,他对师父又算什么
已知他对师父的感觉,与掌印对娘娘的处处相似,如果掌印对娘娘是男女之情,那他对师父还是单纯的师徒之情吗
想让她他开心。
想要被她他注视。
想要独占。
想要亲近。
每一条都符合。
很多时候,光是看着她他就会心跳到受不了。
被她他一碰身体都会发麻。
快忘掉
快忘掉
但越是想忘掉就越是清晰。
鹤云栎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头,欲哭无泪自己怎么能对师父,抱有那样的心思呢
因为走错了好几次路,他回到客舍时,应岁与已经回来了。
瞧见弟子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眼露担忧“去哪了怎么这幅模样”
他上前,摸了摸鹤云栎的手与额头。
鹤云栎则怔怔看着他。
见到师父后,心里努力想要拔出的“毒草”,就像见到了春雨与阳光,止也止不住地疯狂生长,眨眼之间便吞没所有。
他原来,真的喜欢师父。
“师父”
他无助地钻进应岁与的怀里,将头靠在应岁与的肩上。
劲瘦的腰、结实灼热的胸膛每一处都教他心晃神摇。
此时,他也终于明白了过去脸红心跳的缘由。
以前单纯孝顺的徒弟一去不返,只剩下一个对师父抱有不轨之念的坏徒弟。
“到底怎么了”
弟子突如其来且原因不明的异常,让应岁与感到焦躁。
也没有生病啊。
青春期的情绪不稳定
可是已经过去很久了啊。
鹤云栎赖在他怀中,闷闷回道“弟子弟子只是吹了风,有点不舒服。这样呆一会儿就好了。”
他不但撒谎,还在占师父便宜。
他好坏。
虽然对自己真实的心意手足无措,但有一点鹤云栎无师自通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师父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
只有这样他才能一直留在师父身边。
只有这样才能借着师徒的名义肆无忌惮地亲近师父,享受师父对自己的关爱。
他以后对师父有秘密了。
从管事弟子那里打听得知鹤云栎去过谢卿眠处,应岁与后知后觉地陷入懊悔。
他早该有所防范的。
安慰弟子睡下后,他径直来到谢卿眠的院落。
看到他出现,谢卿眠颇为意外“没喝徒弟给你泡的茶吗”
“没有合适的水,来借一壶。”
谢卿眠没有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