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接过还回来的外袍,一手将某个凉凉的东西塞给了弟子。
鹤云栎低头
一看,是一颗还沾山泉的野果。想是去给雏鸟们找虫子时摘的。
可是此时尚属冬末春初,无论是虫子还是果子都不是容易找到的。
自己的一时兴起竟让师父如此奔劳,他不禁生出了几分惭愧。但除此之外,也很难说没有开心师父竟然对他这么一个略显任性的小请求也如此认真上心。
不知为何,果子还没吃,心里就甜了起来。
鹤云栎掰开果子,将分量更多,品质更好的那半递了过去。
应岁与瞧了瞧,抬手拿走了另一半。
等到第三天,两人确认成鸟不会回来了。
毕竟正常情况下,这几只雏鸟就算没遇到天敌也已经饿死了。
鹤云栎认为成鸟在捕食时遭了不测。
但应岁与却觉得它们是不负责任,丢下孩子,自己逍遥去了。
“哪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母”鹤云栎觉得这猜测很不接近现实。
应岁与淡淡反驳“没有律法规定父母必须爱孩子。”
看来他们谁也说不服谁。不过这本就说不定的事,也没什么好争论的。
鹤云栎捧起鸟窝“我们把它们带回去吧。等长成了,师父就又有尾羽了。”
单问应岁与的意见,那肯定是不想带这几只雏鸟回去。羽毛可有可无,他更不乐意又带一群拖油瓶回去,门内已经够叽叽喳喳的了。
但还是那句话,他若对弟子说得出“不”,门内就不会是今日这副光景了。
“反正也不多这几只了。”他低声嘟哝,说不清是吐槽还是抱怨。
将雏鸟安顿在灵兽苑,两人刚回到倚松庭没多久,便见到孟沧渊神色匆匆找来。
只见他双手比划,传达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三师叔方才突然吐血昏迷。
第45章
两人神色一紧, 毫不犹豫地往顾决云处赶。
蛊虫明明已经稳定,为何还会出问题
路上,应岁与将解毒过程重新复盘了好几遍, 设想了数十种可能。不过终究还是要见到顾决云才能确定原因。
隽明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他们行色匆匆朝外走, 第一时间联想到了顾决云那头。赶紧抓着大师兄问“老头子怎么了是不是犯病了我去给他放血”
说着就要跟上去。
孟沧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反手往房间一扔, 动作利落地关门上锁。
屋内传来激烈的的捶门声“大师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让我去看老头子他不是不是死了你告诉我”
看三师叔
就是为了不让看才把你锁起来的。
蛊素效果还在, 看了还了得
孟沧渊摇了摇头,示意鹤云栎先过去帮应师叔,自己则留下来盯着隽明袖。
临时洞府内, 顾决云躺在床上, 整个人昏昏沉沉, 面色呈现不规则且不均匀的艳红, 不过一会儿又迅速转为青绿。
他吐出的血已经凝固,是艳丽的玫红色。
应岁与已经号了将近一刻钟的脉, 依旧沉着脸一言不发。
自己之前竟然, 没有察觉。
在顾决云中的情蛊之中藏着一味更隐秘、更狠辣的毒。
此毒寄存在蛊虫之中, 随着蛊虫的死亡被触发,猖獗地侵蚀中毒之人的身体。
他本该认出来的。
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如果在蛊虫育成后不急着解蛊, 如果再多做几次验证,如果没有轻视蛊女的来历
对师兄的歉疚、对下毒之人的憎恶, 最终都归于对自我学艺不精还自满自傲的厌弃。
总是想找机会看他笑话的顾决云, 真瞧见他这副模样反倒不爽快了。
他艰难地将手翻过来, 握住师弟的手“我还活着呢。别一副我没救的模样。晦不晦气”
在他预想中应岁与此时该说点尖酸的话, 再慢吞吞地开始着手诊治自己。
但结果他只望着自己,一副懊悔自责模样。
哎呀好像真没救了。
没救了也吱个声啊。
总是这副遇到事就一言不发, 自顾自钻牛角尖的性子,真真是让人着急。
“查出原因了吗是解蛊过程出现问题了吗”陆长见追问。
应岁与摇头“不,是毒。藏在蛊虫之中的,其他人留下的毒。”
或许是为了控制蛊女,又或许是为了保护,这毒一直藏在蛊女体内,没有触发。直到蛊女被杀,最后一只情蛊蛊虫也死亡后,才开始攻击顾决云。
如此熟悉的用毒手段,如此精妙的毒素控制。普天之下,只有一人了。没想到蛊女竟然是他的手下。
简单解释后,应岁与做下保证“我会在一个月内把解药找回来的。”
顾决云一个月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