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
应岁与不禁怀疑那件事对他的弟子是否重要而这关系着他目前遭受的困扰是否物有所值。
云霄众人皆知,应岁与不爽快时,总是从别人身上找回来的。
夜风中传来幽凉的声音“那么徒儿现在想起对为师做过的承诺了吗”
鹤云栎轻快的表情凝固了。
他明白师父在问什么,是下山前提到的事。
但师父不是不追究了吗
他不无怨念地看着某位“出尔反尔”的师父。
清楚让徒弟干想也没结果,应岁与提点“这次是为师陪你下的山,就不算你违背承诺擅离宗门了。”
原来是这个
他之前却是答应过新的乾坤丹炼成前都会留在山门,但是
“弟子以为去山下不算离宗。”
去家门口能算离家吗
他没有不把对师父的承诺放在心上,而是他们俩对禁足范围的理解不一致。
应岁与“那如何才算”
“至少御空法器一炷香不能往返的距离才算吧。”
应岁与也不计较这点差别“好吧,就按你说的标准来,这次算了,下次”话明显没完,他突然不说了。
“下次怎么样”鹤云栎追问。
应岁与眯起眼,一副抓住了徒弟“尾巴”的狡黠模样“果然还在想有下次。”
这鱼钓得太生硬。
“明明是师父在用话引导”
坏心眼得逞的人阴转多云,弯着眼,继续未完的话“若有下次,就,下次再说”
鹤云栎这是什么车轱辘话
看出他的不满,应岁与解释道“为师刚才打算,若你再犯,就罚你试遍真言丹理论上的十七种配方。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这样了。”
鹤云栎松了一口气。
“万一以后又有更有趣的法子了呢”
落到一半的气又提了起来,并且提得更高了。
还能有比吃十七种“真言丹”更恐怖的惩罚吗
虽然鹤云栎自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但按师父的性子也不会正常盘问。
谁知道他会从什么刁钻的角度,问出让人难堪的问题
“这样一想,为师甚至开始期待徒儿再犯了。”应岁与越说越兴致越高,甚至低下头做出思索模样,似乎真的在构思更可怕的惩罚方式。
怕他真将计划排上日程,鹤云栎忙保证“弟子绝对不会再犯了”
看着被吓到的徒弟,应岁与适可而止“那为师等着你的表现。”
配着他笑眯眯的模样,这句话落在鹤云栎耳中简直和“等着你再犯”是一个意思。
下面的路,师徒俩转换了心情。应岁与脚步轻快,鹤云栎惴惴不安。
“师父什么时候炼乾坤丹”
“等心情好的时候。”
“你现在心情好吗”
“一般吧”
“师父什么时候能心情好”
“不好说。”
“如果我有事要去御剑一炷香能往返的距离以外,但有师父陪着,算违背承诺吗”
“不算。”
“那师父会陪着我去吗”
“看情况。”
这没一句准话啊。
得不到保证的鹤云栎惴惴不安。
马上要采买下个月的药材了,要不把真言丹的必要材料都从采购清单上删掉吧。
将弟子送回房间,直到看着灯火熄灭应岁与才转身离开了倚松庭。
从院落下来,过栈道,翻悬梯,远远的便能瞧见奇险的山门。那个叶氏遗孤还跪在山门下,记名弟子已将师长们的态度告知了他,但他还不肯放弃。
这份执著让应岁与生疑。
对修界大部分人来说,云霄派只是个毫无存在感的“三流门派”。放弃现成的入门资格,跋山涉水来投这样一个宗门,简直是脑袋秀逗了。
他的动机从何而来
叶铎说过什么
也不会。
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弟子与少年结下了某些因果。从鹤云栎对少年的上心程度来看,这一猜想极有可能。
望着那道身影,应岁与深深地拧起眉头,平素和风细雨的笑意全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有彻骨的疏离与冰冷。
果真怎么看都喜欢不起来啊。
叶清跪了一天一夜,两天前他才经历了收徒大比的高强度试炼,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若是就此放弃,他会没命的。
当被告知选徒大比没有玉霄派时,他也生出过侥幸心理,想着这样是否就不用履约了毕竟一月来身体都没有异象,那“毒药”或许是假的。
就在他产生这一想法的当天晚上,便遭受了蚀骨之痛,身体活像从里到外被刀刮了一遍。剧痛足足持续了一晚,直到清晨才褪去。
那天,正是黑袍人给的药吃完的第五天。
“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