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便是一个人垂头丧气站在路边的鹤云栎。
“鹤师兄,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快回去吧,要下雨了。”瞧他没反应,骆九衢紧张起来,“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师弟,我们门派的名声,是不是,太小了”
师父和三位师伯虽在修界有点名气,但都是独狼性子,行走在外时从不提师门名号,大部分人至今还认为他们是散修。而整个门派又因为“社恐”,从不参加修界任何集体活动。修界统计正道时没有云霄,统计邪道时也没有云霄。出了青州便查无此派,报了名号也会被当成野鸡门派。
师门的人性子都很散漫,过去没一人在意过山门名号响不响亮,却不想如今会因此痛失男主,鹤云栎控制不住地慌了,害怕下次和男主再见就是被捅得透心凉的时候。
骆九衢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就这啊。他手一挥“鹤师兄不必介怀,我们凌霄派不靠这些虚名吃饭。”
鹤云栎更悲伤了“那个,三师弟,我们是云霄派。”
“是啊凌霄派”
“云霄白云的云,霄汉的霄”鹤云栎翻出掌门令牌贴到骆九衢脸上,一个字一个字指给他看。
骆九衢“啊”
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门派的正确名字,他一直以为鹤云栎大舌头,发音不准。就在前段时间,他还把一个一直叫他们“云霄派”的人揍了一顿,因为以为对方在故意挑衅。
短暂愧疚后,骆九衢把这件事丢到脑后“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门派没人认识,就报白玉京名号嘛。”
冒充修界第一宗门的弟子,骆九衢看来一点都不怕被打的。
不过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鹤云栎心累地叹了一口气,意识到门内的思政教育出了大问题。
不过骆九衢的话倒启发了他
虽然他不是什么“冰山剑神”、“仙道宗师”,但可以装嘛。里子不够,逼格来凑。
一次失败并未让鹤云栎放弃计划。
身为丹修,他最不怕的便是挫折,否则早在数千次的炸炉中弃道种田去了,又怎能达到高阶丹师境界
入夜,重整旗鼓的鹤云栎再一次检查了自己的打扮。
为了避免被认出身份,他打扮得十分简洁,仅有一件玄黑云纹斗篷从头遮到脚。
斗篷丝滑厚重,内刻阵纹,暗光流转。这是件天阶法宝,除了隐真容、防窥视外,还能抵御一定程度的攻击。
出自千机城天阶锻器师之手,有市无价。
身为当世三位“超阶”炼丹师之一,应岁与最不缺的便是奇珍异宝。
而作为他唯一的亲传弟子,鹤云栎当然也能享受到这些便利。
打开门,望了一眼铺天盖地的大雨,他摸出一把通体墨黑的伞撑开,循着男主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城外山林。
叶清披着雨幕,仓皇逃命。
他的背后一道幽黑模糊的影子紧紧跟随,如同无法摆脱的噩梦。嘶哑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一直在重复一句话“你跑不掉的,交出来吧。”
死亡的恐惧让叶清心魂欲裂,但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幽影在要什么。
他的视野里,有几行鲜红的大字在不停闪烁
主线任务逃脱追杀
任务状态紧急。
任务描述身负隐秘的你,早已成了某些人的猎物,他们在暗中窥视,等待着对你出手的机会,如今他们等到了逃脱追杀,活下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追杀,在叶家刚刚出事不久也有一个神秘存在袭击了他,当时是赶来调查的仙门修士救下了他。后来,包括在林家的数月,袭击都没再出现,他以为危机已经过去,却不想刚一离开便出了事。看来是一直盯着自己。
他也叫叶清,但并非这个世界叶清,而是二十一世纪一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
普通的出身,普通的工作,普通的工资。整天除了加班还是加班,已经被使唤成了老板的形状。某天加完班后,回到出租屋倒头就睡,再次睁眼就变成了长建叶氏的叶清。
叶清习惯了做一个木讷的普通人,从没想过借穿越大展拳脚,测出“废灵根”后更以“常人不能理解”的平静接受了。
不能修炼就多读书,以后在某个宗门里找个账房先生的工作也能养活自己。直到叶家的灭门打破了他所有幻想。
虽然根据仙门出据的调查,长建的血案是一个修炼邪道功法走火入魔的散修造成的。
但在接二连三被追杀后,他不得不开始怀疑事情没这么简单。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关于那晚的模糊记忆也开始疑点重重。当晚,似乎除了那个发疯散修,还有其他人。
也是在他第一次被追杀之时,一个“游戏系统”被激活,自称是他的“金手指”,给他设计了一系列属于主角的逆袭任务,请他遵照执行。
他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接受了系统的安排,来到青州,投靠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