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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没在暗处。

江杳警告别人时,声音太凛冽,太有威慑力,他刚一走到包间门口,那些宣示主权的话就特别嚣张地钻进他耳朵里。

不是他故意偷听,也不怪他没素质。

从郊外到城区约摸一个半小时车程,江杳被花香催得昏昏欲睡,连怀里的花掉到脚边也没注意。

下车后,他揉着眼进家门,快走到卧室的时候,听到段逐弦在身后叫他。

回头,猝不及防撞上一束玫瑰。

江杳

半路上,他想起花没拿,却也不甚在意,只是要麻烦段逐弦明天用车的时候丢一下,没想到段逐弦竟然帮他捡回来了。

段逐弦晃了晃手里的花,轻描淡写道“放车里不怕闷坏了”

江杳闻言,难以置信地瞪着段逐弦。

段逐弦该不会真没吃醋吧

这个从一开始就被否定的猜想重新浮上心头,江杳胸口瞬间涌起一股无名火,他一把夺过花,吊着眉梢道“怕啊,玫瑰多娇气啊,确实应该精心呵护。”

语气和动作都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像要呵护花朵的样子。

说完,江杳推开卧室门,把花搁到最近的桌上,快步去露台接了个电话。

看着被遗弃在桌角的玫瑰,段逐弦紧绷的眸光蓦地颤动了几下,终于不用继续忍笑。

这束花是他在应酬时抽空下单的,因为太忙,备注贺卡内容后忘了署名,没想到花店直接用他购物账号的昵称“x”落了款。

饭局结束得早,他本想直接去接人,亲自告诉江杳送花人是谁,谁知恰好撞见江杳被人堵住告白。

紧接着,他还没误会什么,江杳自己就上赶着先误会了。

捧着一束匿名的花,小心翼翼,不知所措,既想摆明态度和立场,又怕他会针对刚才的告白事件提出质问。

这样的江杳太可爱了。

段逐弦实在想逗,原本打算只逗一会儿,等出了酒店就立刻收手,结果没忍住,逗了一路,错过最佳坦白时机。

也不知江杳有朝一日发现这个“x”就是他,会炸毛成什么样,按江杳那个臭脾气,肯定会立马收拾东西回自己的小窝,几天几夜不理他。

段逐弦掏出手机,点开购物软件的个人资料页,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改名。

几分钟后,江杳从露台返回卧室。

段逐弦见他表情稍显不虞,问“跟谁打电话”

江杳道“刚才那个堵我的傻逼,不知道从哪搞到我号码。”

段逐弦面色微顿“和他打这么久电话”

江杳道“没,接通就挂掉拉黑了,我抽了支烟。”

说完意识到不对劲,江杳眯着眼,缓步朝段逐弦走去,视线钩子似的在段逐弦脸上来回划拉,见火候还不够,又添了把柴。

“他以前追我好多回,后来消停了一阵,没想到如今还这么执着。”

凑近的一刹那,江杳在段逐弦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翻涌。

段逐弦伸出手,朝他腰上揽去,还没等段逐弦碰到,江杳就一溜烟进了浴室,像只滑不留手的小狐狸。

一脸嘚瑟地关上浴室门,江杳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平了。

看来某人还是会吃醋的,只不过有个发酵的过程,酸劲这会儿才上来。

洗澡的时候,江杳寻思着要不要自己先准备一下,但一想到段逐弦就在外面,就克制不住脸颊的热意,根本下不去手。

还是让段逐弦帮他弄吧

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浴室,江杳赤脚踩在地毯上,故意东倒西歪地打着哈欠,被段逐弦接住,扶稳。

像往常那样,两人自然而然地接了个吻。

段逐弦单臂搂住江杳的腰,朝前倾的同时,用力把江杳往自己的方向按。

逐渐失去重心和支撑点,江杳险些站不住,只能倚靠段逐弦的胸膛和手臂站稳。

这个拥抱方式占丨有意味很浓,逼得江杳心脏砰砰直跳,至于段逐弦接下来会对他做些什么,似乎不言而喻。

吻至深处,段逐弦推着江杳往前走了几步,把他到了床上。

尽管做好了准备,但江杳还是摔了个七荤八素,他正要心口不一地骂两句,给某人助助兴,然而铺天盖地覆上来的却不是段逐弦的气息,而是棉被。

江杳一口气没喘匀,呆滞地望向头顶垂眸的段逐弦。

段逐弦替他掖好被角,俯身,只亲了亲他绯红的脸颊。

“玩累了就睡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去了浴室,洗澡时间比平时长了不少。

第二天醒来,大床已经空了一半,那束玫瑰依旧好端端卧在桌角,沐浴着窗外清浅的天光,红得妖冶,自顾自地明媚。

但江杳揉着失眠后的太阳穴,心里不太明媚。

这事儿要是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他都会觉得那人大度、识大体。

可这人偏偏是段逐弦。

生肖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