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漾的意识开始苏醒。
伴随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奇异酸痛感,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场面却令她耸然一惊
原本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众圣女、圣使齐聚的殿堂之上,此刻却已身处荒林,目之所及的是满是血污的凶戾男人,和倒在不远处满眼惊惧的刺蛾圣使
小漾隐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下颌就被狠狠地捏住了。
“别乱动,新人。”商啖的口吻透着明显的不耐。
随之而来的,是胸口处撕裂般的剧痛
浑身战栗的同时,小漾下意识地将余光向下瞟,只见男人钩子般的“大手”正挑着一只臊眉耷眼的牵线木偶,强塞入了她胸口的血窟窿中
“呃不”
小漾的抗议最终化作悲鸣。
对方的力气太大,而她的身体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她眼睁睁看着牵线木偶没入自己的伤口,又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接着,男人松开了钳制,转身走向了呆滞在旁的刺蛾。
同时,另一只牵线木偶出现在了男人“手”上。
“喂,你要干什么商啖,你这是作弊,祖神不会放过你的你别过来”
此时小漾已经完全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和用意,她绝望地看着圣使刺蛾在对方的暴力摆布下逐渐丧失对身体的掌控,如同自己的噩梦重现。
直至刺蛾的脸面由红润转为苍白,光洁的皮肤上暗生出两道交错的疤痕,他的体格暴涨,阴柔的气质被凶戾所取缔,最终,他的外貌已经完全与旁边的始作俑者真假莫辨
“呵”商啖笑着转过脸,“在神山,我只会相信我自己。”
小漾颤巍巍地抬起自己的双手,这个简单的动作对她而言也已非常艰难,但当她看到自己粗壮的手腕上,长出的锋利弯钩时,还是惊得眼前阵阵发黯。
“这样,我就有四倍的力量解决送上门的猎物了”
商啖说着,长舌舔过森白的牙齿,绽露出诡异的笑容。
当姜潜等人悄然抵达目标位置时,唯剩尸横遍野、腐臭刺鼻,却不见钩蛇驾驭者商啖的影子。
“看样子我们来迟了。”
水龙吟看向负责带路的幽木兰。
而幽木兰还尚未对此做出过多解释,她脸上暗生的血丝已经引起了同行人的注意。
“你的脸”
阿依古丽说出端倪的瞬间,一张画有乖顺小女孩的手绢阻隔在了她与幽木兰之间。
接着,她的身体被带离原地,向后急撤
姜潜第一时间发现了幽木兰的异状,并使用反弹手绢,对自己的团队成员实施了维护。
而水龙吟那边就没那么好运了,水龙吟本人倒是反应极快,但退开后道具斗篷上仍然开始生长出细碎的尸花。
站位距离幽木兰最近挽歌则更严重,她的身体发肤上都已开始滋长尸花
随着尸花的生长,道具能量和血肉的精华被迅速抽取,水龙吟的兜帽斗篷正迅速折旧破败,而挽歌则不得不强吞药物控制自己的生命流失。
变故仅发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
作为副棋背叛己方主棋而为他人做嫁衣的行为,让在场人倍感惊诧。
“哈哈哈哈”
幽木兰忽然放生大笑,她周身的能量暴涨,滋长于脸颊和脖颈上的血丝越发令人触目惊心。
她持续不断地发动攻击,大量尸花的“种子”抛向后撤的姜潜、水龙吟等人。
“幽木兰的能力是诅咒遭她诅咒的人会被抽干精力,精尽而亡”
阿依古丽再次提醒姜潜和沙金
“但她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她都已经是水龙吟的副棋了,何必倒戈一击,这不是摆明自取灭亡么”
“是陷阱。”
姜潜的反弹手绢有效弹回了一部分尸花诅咒,但仍不免有尸花之种黏连在道具上,开始抽取道具的能量,于是他迅速将反弹手绢收入道具栏,取出诡秘眼镜戴起。
灵视加持了诡秘眼镜的功能,幽木兰的身上的“名堂”便被姜潜尽收眼底
在力量爆满的幽木兰身体核心处,一只隐藏在身体内的木偶正以高密度的诡异能量源驱动,操控着幽木兰的本体
姜潜的瞳孔微微收缩“她被诡异能量操控了,看来是我们低估了对手。”
“被诡异能量操控难道是圣母改良过的牵线木偶”
阿依古丽忽然惊觉
“那款道具甚是诡异,改良后更是破除了数量和时间的限制,一旦被牵线木偶附身,被操控者将永无解脱,直至力竭而亡”
“你们圣母很偏心吗”姜潜皱眉。
“不是商啖偷了圣母的法器”
沙金掀起的沙瀑为三人挡住了侵袭而来的尸花之种,但仍不免部分种子洒落在三人周边的土壤。
阿依古丽凑近姜潜,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