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出的,陛下心中念着百姓,你也当放心才是。你我等三人得遇明主,正是天大的幸事。”
王清被两人劝解也渐渐止住哭声,红着双眼抬起头。
周直见他满脸泪痕,不免让小二送来热水让他净面,看他心情好些才转移话题道“下面说书先生开始讲了,咱们也听听。”
这边安静下来不再吵闹,隔壁厢房便也不再静默。
柳安有些惊奇道“没想到王状元看着这般稳重的一个人,还有这样的时候。”
茶馆的隔音并不算好,因此常来的客人们并不会高声说话。他和玄泽一同出宫,本是想听听说书先生们编排了些什么,没成想反而不小心听了新登科的一甲三人的墙角。
赵钰却道“人压抑久了只怕心中苦闷难言,能借着这个机会发泄一番也好。王清那样的出身,又有一身傲骨,只怕不容易。”
他原不打算让王清陪同,虽说葭州土地兼并案的引子就是王清,可素来便有官员不可在籍贯地为官的规矩。王清虽也是苦主,可既然为官也不好破例。
但看此情景,倒是让王清亲自前去也不错。他的名声想必已经传到整个葭州,百姓们也亲近他,不妨破例一次让他参与此事。
作者有话说
晚安宝子们,今天好阴间啊qaq
第101章
柳安闻言有些愣神, 见赵钰神色淡淡不免拉住他的手以示安慰。他都险些忘了,陛下虽锦衣玉食,但在深宫中亦有说不出的难处。
说书人一拍醒木,赵钰和柳安便也放下心事朝下面看去。
喜春道“可要臣将门打开”
见赵钰应允, 喜春便将屏风展开遮住屋内众人, 又将门打开好让说书人的声音传进来。
“话说今日皇城里出了件大事儿,闹得呀那是沸沸扬扬, 全城上至官老爷们, 下至走卒贩夫全都轰动了。茶客们可知是什么事儿”
下面大厅里坐着的客人们笑着嚷道“葭州的土地兼并啊, 刘老二你都说了一上午了,到底行不行啊你”
说书人一拍醒木, 笑道“正是葭州的土地兼并。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容小老儿细细道来。”
“话说今科状元王清籍贯葭州,自小家贫,村里的田地都被当地望族给买走了。这村中人啊, 便铆足了劲儿要供出个官儿来为他们做主。可巧这王清幼时便聪慧过人, 什么书都一看便会,竟是文曲星下凡, 乡亲们便都乐意供养他入私塾。”
“这位文曲星自幼体察民生疾苦, 心中便氤氲着一股不平之气,待他高中后便谒见王常鸣王尚书诉说冤情。堂堂尚书寻常如何能知晓偏远之地的事, 当即便大怒命人详查近年葭州的赋税,可巧便查出问题来了。”
说书人压低声音道“这葭州的税年年都邻近的州一大截, 你们想想, 一样的地界儿风貌, 一样的气候粮食, 怎么就单单漏下葭州呢。”
“王尚书察觉不对, 连忙又去寻吏部的刘尚书,两人呼啦啦查了葭州的卷宗,只觉得毛骨悚然。他们万万没想到那些人竟这么嚣张,联手把葭州的土地都买下,却让葭州百姓无田可种,只能给人做佃户为生。”
“最穷最苦的时候,连观音土都被人抢疯了。一家子老小统共寻出来一身衣裳,白天就赤身裸体的缩在家里,晚上才能出门儿。”
“那惨的哟,别说摸不着粮食的边儿,就连水都快要喝不上了。更别提传宗接代,就是能娶上媳妇,生下十个也养不活一个来。更有那些死村,一个冬天下来全村都被冻死在家,还是收税的粮官儿去了才晓得。”
下面茶客也不再嚷嚷,全神贯注的盯着说书人。先前消息传出来时都是泛泛谈起各地收成,不曾想现在却直指葭州。他们大多自小便生活在京城,纵然不是锦衣玉食的富贵人家,却也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楚,一时间心中均是酸涩难言。
忽而有茶客问道“前段时日各处都在修路,圣人还派了不少人出去,怎么就没发现这些”
说书人一愣,笑道“这你可是说到点子上了。那葭州衙门里的人也不傻,上面拨钱让修路,还管得这样严,他们可不就照办。葭州这样的情况,他们巴不得赶紧办成了好送走那些人,怎么敢拖着呢。”
“况且百姓如何敢与天子近臣搭话,那些龙威卫生得虽相貌堂堂,却也一身的煞气,寻常人见了夺都来不及。”
茶客们听得津津有味,怪道都传这家茶馆背景深,才发生多久的事,这儿就能知晓得清清楚楚。往常这说书人说话就大胆,不曾想今日直接拿状元郎和王尚书说事,看来是真不一般。
说书人三言两语将话题掰回正轨,又好一通夸了圣人英明。清查葭州还不忘派遣有兵权的大人作为钦差,可见是下定决心了。
下面茶客捧场,说书人自然也更起劲,抑扬顿挫间更是引人入胜。下面热热闹闹的,待散场后茶客们更是意犹未尽,嚷着要多来一场。
柳安叹道“也着实苦了百姓,可恨先帝竟不曾察觉,不然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