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痕迹总在碾转(下)(4 / 6)

处最脆弱最强烈感情存在的地方,那里的样貌表露了一个人最直接的情感。不过很明显,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我并不太喜欢。

我站在吱呀作响的木板上,昏暗的灯光打在了我的脸上,眼前的场景和老书上描绘的旧式木船的船舱一样,有着老旧的桌椅和难闻的木板,唯一的区别只有两个。

一个应该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船舵,和一把在我身后,由不知道多少只右手组成的椅子。

“嗯哼,你又来了,这次是因为什么”

“帮某个倒霉鬼圆一个小小的梦,算我同情心泛滥的一个行为。”我站在原地回应着问题,眼睛扫视之处都没有看到提问者。

“同情心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就算你有这条船的保护,“河”也不是一个清晰完整的的意识应该长时间停留的度假区。”

“是是是,那你又算什么,按道理说你在这的时间可比我长多了,而且有必要每次都整的你好像很神秘一样嘛,只有声不露脸的,真幼稚啊你。”我招了招手“出来吧,卡门。”

踩着木板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又伴随着重心偏移的悠长响动,我知道她又坐到了我身后的那种“右手椅”上,我扭过头,看向了那个和我记忆里别无二致的朋友,她看到我把脸转了过来笑着冲我点了点头,随之靠在了椅背上。

“我又不是完整的意识,只是一个依附于你的复制体,只要你的意识完好就不会出事。而且我也只有在你沉到这艘船上的时候才会苏醒,平时不照样在那里睡觉,这次是因为对方的什么才沉下来的”

“没什么,就是个死掉的小姑娘罢了,刚好认识碰上了,所以我帮帮忙。”我小心的移动双脚不让自己踩到别的木板发出响声,让自己完全面对着卡门。“就是你左手边桌子上果盘里的那个新出现的苹果,劝你别去拿,芯都烂完了,就留个空壳了”

卡门好奇地伸出手戳了戳,看起来光鲜亮丽的新鲜苹果的表面出现了一个凹陷,有些扭动的肉色从下面透了出来,她又用力戳了戳,在有些东西即将爆出来之前缩回了手。

“所以你又把人拐到这艘烂船上来了在别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别人困在这里”

“别说的跟怨妇一样,我也不想这样啊,而且这个东西不是因为你才出现的嘛,我当时明明都没得脑子去思考了,谁能想到还是获得了这个神备,还把你那个我完全没法用的“光”给复制来了。”

“这可怪不了我,都是你自己的问题。”卡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用双手抓住我的头“你跟那些爬虫连接的时间太久了,神经回路的反应时间也跟着变长了,对于情感的反馈变弱了,这就让你没法第一时间对自己的情感做出回应但这并不代表你没有足够的情感去觉醒,你只要和所有的爬虫断开哪怕一分钟,只要稍加引导,你就会清晰的感受那些被埋藏在你脑子里的东西。”

“那还是算了,现在这样还挺好的,虽然脑子里的那些家伙有点吵,觉醒完整神备的思想感情对我来说还是太麻烦了,眼下能多赚些钱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你应该感受得到,你现在这个状态并不稳定吧。”

我笑了笑,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意识蔓延出去,这艘船算得上我心灵的某种具现化,所以我能清楚的感知到这艘船的所有。

我感知到船舱外的甲板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充满裂痕和破洞的桅杆在不断地发出呻吟,“河”的冲刷让一些木板脱落,但下一次波浪的到来让一些新的木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嵌进了船身的破洞里。

这艘船就好像一堆残骸堆砌而成的巧合,在“河”上一边苟延残喘一边漫无目的地航行,虽然说整艘船都是我心灵的具现化,但貌似只有船舱的部位完完全全属于我,但就算是这里似乎也有些不属于我的东西。

“虽然我确实比你更了解这些东西,但这还是你的心灵,你的感受应该更加直观不得不说你取得名字真的很贴切,“忒修斯之船”,这艘船就是那些你明明真实产生却被你置之不理的情感的结合体。”一双手环上了我的肩膀,我感受到呼吸在我的耳边响起,肉体贴上了我的后背“你觉得这些碎片堆砌在一起还能撑多久到最后你真的能让这些碎片聚合在一起嘛既然你不想去掌舵,为什么不干脆坐下来,让这艘船彻底碎掉,去看看最后能留下什么”

“差不多得了,你顶着这张脸做这种事真的让我有点犯恶心了。”

我伸出手去抓她,却抓了个空,她好像某种幽灵一样又飞到了我的面前,带着某种恶作剧得逞的诡异笑容。

“什么叫顶着这张脸,我可确实是卡门的意识复制体。就算你去找到卡门本人复制也只会复制到我,虽然可能性格会有些偏差,但你可没法否定我就是卡门,难道是和我有肉体上的接触让你起反应了,你对你自己犯恶心了”

“不好意思,卡门的身体还是稍微硌人了一点,只会让我想起小时候花一整天抓到的动物除了有毒的内脏以外身上全是骨头的悲惨遭遇。”我活动了下身体,看向了漂浮在上空的她。“你这样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