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二十七)(2 / 3)

送给容氏的礼物。

或者说是给原主的。

容婴见不得女孩子自卑,所以希望给原主留下一点底气,毕竟她自作主张,把人家的容氏诀大方地公开了出去。

但她又是一个十分有边界感的人,所以总得还原主一些更好的。

夜已深,容婴搁下纸笔。

她伸了伸懒腰,准备去休息的时候,敏锐地发现窗外有一道人影。

月色淡薄,容婴轻轻打了个哈欠,说“出来吧,沉墨。”

听言,那道身影翻窗而入,背后背着剑伞,有些风尘仆仆。

容婴转身倒了杯茶水。

沉墨潇洒落拓地走到她面前,笑着说“姐姐,我好想你呀。”

别想我,没结果。

容婴把水杯递过去,不咸不淡问道“陈少主,不是快继任掌门了怎么得空来我这”

“不好意思,我叛变了。”沉墨把手中茶水一饮而尽,说“有了漂亮姐姐,还要什么绝世武功啊,掌门之位我就更不稀罕了。”

容婴似笑非笑,点点头。

沉墨解了口渴后,又说“小爷才不做备选。”

“如果不是我那个短命的大哥死得早,我这个私生子怎么配做陈氏的掌门,他们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他们。”

容婴耸了耸肩,不做声。

沉墨急了,反问道“姐姐你难道不该问我稀罕什么吗”

容婴“那我问你。”

“你好敷衍。”沉墨翘了翘唇角,说“但我还是好稀罕你。”

啧啧啧。

容婴快被这小子腻得牙疼,她随手抓起抽屉里几颗糖抛给他,说“没事就滚。”

沉墨眨了眨眼睛,握紧糖后试探地问道“听说你在办离婚”

“自信一点,去掉听说。”

容婴弯了弯唇角,说“没有再婚的打算,你可以退下了。”

沉墨偏不,他凑近一些后,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人,再次试探道“姐姐真的不是一时冲动,不想复合吗”

“其实谢凌也挺好的呀。”

容婴抬眉,笑了起来,说“怎么你还是来劝我的”

她想起有句话是这样说的

当我们要离婚的时候,全世界都开始助攻我们复合。

连原来的情敌都要插一脚。

是怕我们给民政局增加业务吗

容婴卷起书册随手敲了敲沉墨凑过来的脑袋瓜,说“不必再试我了,我不是原来那个人,自然不会对谢凌死心塌地。”

“你说要证据,这就是证据。”

倘若是原主,绝不会主动提离婚,这段婚姻的主导权也只会在谢凌手里。

被偏爱的从来都有恃无恐。

容婴望着沉墨渐渐失望的神色,继续打击道“陈先生,你爱的不是我,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

她说“你分辨清楚了吗”

沉墨的脸色越来越冷。

他记得很多年前,他躲在谢氏山脚下的时候,那个对他有恩的姑娘,她眼眶微红,说“他还是不肯吃东西,给你吧。”

这个他,指的是谢凌。

元宵那一天,是他母亲的祭日。

因为谢凌不肯吃,所以饿了三天肚子的沉墨才有幸得到一碗小汤圆。

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女孩子,有多么爱另一个人。

一旦爱惨了,怎么舍得离婚呢

沉墨的眼睛慢慢通红,他忍着眼泪,用极其复杂的眸光看了容婴一眼后,似做了什么决定,忽然间重重一跪,跪在了自己师父面前,压抑着哭腔说

“师父,求求你。”

“求求你把她还给我。”

沉墨的表情很痛苦,他看着容婴,带了从前不曾有的恐惧。

这一点点足够刺伤人。

容婴没有说话,她心里并不是滋味,面对这样恳切的哀求,她只能把沉墨扶起来,说

“我会尽力。”

“大概一年后。”

容婴说完,松开了沉墨。

她以为她和他之间多少有点师徒情,却根本比不上曾经的故人。

容婴低头轻笑。

我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呢

这个身体本就不是我的,沉墨的那些乖巧和听话,也不是属于我的。

师徒情,知己义,都是塑料的。

这一刻唯一真实的。

竟然只有那个叫谢凌的人。

容婴躺回床上,紧紧缩成一团,可是谢凌,我带不走你呀。

她合上眼睛,没有睡着。

容婴想,她要尽快完成未完成的事,包括她想为谢凌做的。

大概又过了几天后,沉墨终于平复好心绪,来跟她这个做师父的道歉。

容婴只是笑,然后轻易说着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