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格外的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他起初还小心翼翼,警惕四方,生怕被其他人所发现,可直到在困龙寺之内辗转绕了好几圈后,他才肯定,困龙寺内真的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所有人,就如人间蒸发一般。
很快,他就在最为开阔,也最为中心的青砖铺就之地,看到了一座足有三四层楼高的青铜巨鼎。
鼎中隐隐有香火袅袅飘出。
这应该就是传闻中大名鼎鼎的“锁龙鼎”了,相传其可以解答这世上所有的难题。
可江寿和阿芷,在锁龙鼎四周转了两圈。
并未看出这青铜巨鼎有什么特殊之处。
除了本身外形格外庞大、壮观以外,似乎与其他用于祭祀的炉鼎也没什么区别。
江寿不信邪的跃上锁龙鼎之上,在鼎内仔细摸索了一下,发现内里也不过就是厚厚的白色香灰。
除此以外,别无异常。
江寿皱眉盯着鼎身之上繁琐的铭文细看。
另一旁的阿芷却是估算着时间,提醒说道“阿寿,时间已经过半了,我之前也不过只是听说这困龙寺的锁龙鼎,能解答世间万难,可是这也极有可能是盛名之下流传出来的虚妄传闻。
“会不会是咱们找错方向了”
江寿却认真关注着鼎身上的铭文,然后朝着阿芷招招手。
“阿芷,你看这些铭文。”
阿芷凑近细细观察,在浓密的青红锈迹斑驳之中,它隐约分辨出这座巨鼎之上楔刻的铭文整体居然是一幅画像。
画着一条被无数锁链囚困其中的龙。
真龙这种存在,不论放到哪里都是一种祥瑞的象征。
既是代表着皇权至高无上的地位,也是代表着一个王朝欣欣向荣发展的气运,否则“龙脉”和“气运”这些说法就不会混为一谈了。
民间对此也多有信奉。
认为真龙能够带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走到哪里遇到“龙王爷”的庙宇,都要饱含敬畏之心。
可这鼎身上的画像,却透露着一股狰狞的邪恶劲头儿。
将真龙锁住,镇压在其中。
就不怕以此彻底断了饕国的气运,让饕国再无祥瑞
这可是专门听命于皇家的特殊修者组织,却居然崇尚一种玷污祥瑞的邪气,不过而今这个世道,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见得多了,阿芷早就见怪不怪了。
“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朝廷上层就没有几个头脑正常的,连这种在民间极富信仰、拥趸的祥瑞,居然会遭到这般玷污”阿芷不咸不淡的说着。
它过去只是听说,困龙寺一支所修行的殊业就叫“僧侣”。
信奉一位长着三头六臂、炼有十二法身的“上古真佛”,被寺中僧侣唤为“佛祖”。
以传承其香火为己任,越是虔诚的信仰“佛祖”,便越能接近“佛祖”,拥有如佛祖一般至圣至纯的力量。
而所谓的“困龙”之说,则出自于困龙寺一门的典故。
本意也不是与真龙交恶。
而是相传这位“佛祖”炼就十二法身之日,天地无穷祥瑞降临,齐齐来贺。唯独有一位北海真龙,不愿意归顺降服。
佛祖遂亲自出面。
没想到那北海真龙一见到佛祖的通天法身,便当即归服佛门,自此潜心修佛,心甘情愿做佛祖座下坐骑。
久而久之,双方便有了师徒情谊。
因此这“困龙”之说,乃是后人对佛祖与座下北海真龙之间情谊深重的一种美谈,又怎么会是真的以无数锁链囚困真龙的意思呢
这巨鼎之上铭刻的画像反而就像是在说,外界传闻的那些有关佛祖与真龙之间的美谈都是虚假的。
困龙寺内就是镇压了一头真龙,佛祖也并非如传闻中那般神圣伟岸。
一切似乎都被颠倒了。
江寿没有回应阿芷的态度,而是想了想后说道“困龙寺,锁龙鼎,这些称谓仔细想想都有寓意的呀
“阿芷,先不提你对困龙寺历史的那些了解,和这些铭文古画所载内容之间,到底有什么出入,只说说
“有没有可能这鼎中,真的锁了一头真龙呢
“而那所谓能够解答世间一切疑难锁龙鼎,指的也不是这巨鼎本身,而是指的内里所镇压的真龙。”
阿芷微微摇头“真龙岂是那么容易被镇压的呢
“更何况,每一座困龙寺内,都有一座镇寺的锁龙鼎,总不可能每一座鼎中,都锁着条真龙吧”
说到这里,它有上下观察一通,确实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阿寿,所剩时间不多了,咱们要不去其他地方看看,若没有更多的线索,不如早早撤离吧。”
江寿再次思索了一下,然后认真道“我再做最后一点尝试,如果还是没有什么收获的话,咱们就离开。”
言罢,他“笃”的一声拔开日月葫的葫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