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的日月葫吞掉了几位农人手中捧着的眼球后,几个农人身上陡然爆发的邪祟力量就得到了极大的削弱。
这几个农人现在的状态,就算是他也能够轻轻松松的将之镇压。
按照他所学的知识来说,即便是邪祟某一个部分被镇压、甚至是被毁灭掉,都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进行再生。
所以,即便是眼珠被日月葫吞掉,它们的手中也应该很快会再生出一双新的眼球才对
可这样的情况,并未出现,被日月葫吞掉的邪祟素材,对于邪祟来说居然像是一种不可逆的、永久性的削弱
这
这个情况,对梁温这位资深的守庙人来说,具有颠覆性的冲击。
几乎打破了他过去所认知的许多常识
他张了张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了发问的冲动。
旁边的江寿看到这一幕,却是轻笑一声“其实这些事情,等你晋升到邪曹之后,就能够理解了。”
梁温微微皱眉,看江寿的意思,似乎是有指点一二的意思,所以他顿了顿后,开口发问道“所以,邪祟也并不是无法被真正杀死的只要掌握了方法”
江寿轻轻摇头,将自己与邪祟打交道的过程中,总结的许多经验,与梁温讲述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邪祟的确是不死的,因为它们的力量会随着时间重新再生,重新聚集,只要世上还有邪祟,只要还有阴气充沛的气场存在,这些力量都会再次孕育出来。
“但它们也需要遵循某些必然存在的规则
“方才这几个邪祟,它们是被咱们的那个目标剜眼公所杀死、污染的。
“而到了贪寿这一层次,它们所行事之时,也绝不仅仅是盲目的为了杀人而杀人,为了制造邪祟而制造邪祟,它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其明确的目的存在的。
“它们其实和我们活人一样,对变强有极端的渴望,被最原始的、想要走向更高的欲望所驱使,做事之时,会比活人更加的极端。
“它们杀人、并令其遭受到污染而后化邪,都是为了继续变强而做出的准备。”
梁温听得若有所思。
此前一直半懂不懂的许多隐秘,似乎在一瞬间豁然开朗。
就仿佛有一只大手,拨开了遮挡于前的迷雾,让他对这世上的诡谲之物,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
“可为什么污染更多的邪祟,就能让它们变得更强呢这内在之间,有什么具体的联系吗”梁温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这就是我方才在说的,邪祟之间所必然要遵循的规律,那就是阴寿可以被贪寿直接吸收。贪寿贪寿,贪图的就是阴寿”
在梁温迷茫的目光注视下,江寿再次解释道“简单来说,所有邪祟体内的维持它们化邪状态的主要力量是阴气,只要阴气的根源不被掐断,它们就会有近乎无限的再生力量。
“但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阴气就像氧气,活在我们的每一口呼吸里,人都有生老病死,有各种欲望,而这些就会孕育出阴气。
“而当阴气浓郁到一定程度,或者是在受到一些特殊的外力影响与诱导之下,就会形成一种全新的力量,名为阴寿,有这阴寿作为修为存在,邪曹甚至可以常年生活在只有阴气不见阳气的邪祟小世界中
“而贪寿也恰恰很是需要这种阴寿的力量。
“方才这几个化邪的村人,它们自挖双眼、面北供奉的这个过程中,周身的阴气就会在剜眼公诱导下转化为阴寿,手中的那一双眼球,就成了阴寿的一个小型聚合体。
“它剜眼公要的就是这眼睛中的阴寿,源源不断的聚拢于它。
“而日月葫将之吞掉以后,它们若想重新再生阴寿,就不是简单的聚集阴气就能做到的了,所以状态才会出现极大的削弱。”
梁温瞳孔微微一缩,接着恍然大悟,有种酣畅淋漓的通透感。
“所以,这世上所有因为邪祟所起的案件,其实都是强大的邪祟从中吸取阴寿的过程那些看似无法用常理解释的邪异仪式,都是更强大的邪祟在收割阴寿。”
“不错。”江寿点头应了。
他其实也是在真正经历过“黑沉人影通过红纸灯笼收集阴寿”,“那些无头大军不断献上头颅”,以及“石心血肝接受数之不清的黑沉人影供奉而逐步蜕变”,这些事情后,才悟出了这许多的规则。
深刻了解到邪祟世界内部运转的一些本质。
“至于更上层的奠奉力量的获取,这也是强大的邪祟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需要更加极端、也更加疯狂的仪式来获取”
短短一番话后,梁温的内心掀起了轩然大波,大受震撼。
江寿所说的这些话,在各司内部没有任何人知晓,甚至与各家殊业所提出的许多常识都存在偏离之处。
但,这些理论听起来又是那么的真切。
细思极恐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犹豫了一下又闭上了嘴。
“既然都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