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万岁万万岁。”诸臣拜下。
阮大铖心潮澎拜,充满了灵感,恨不得立刻奋笔疾书写一出戏来,宣扬皇帝的伟岸形象。
“平身。”皇帝转身,道“诏令,但凡借水旱求神索财者,若不灵验,皆斩以徇”
“臣奉诏。”徐光启应下。
陕西米脂县衙前,钱谦益躺在地上,双臂平摊,任凭雨点打在脸上。
下雨了。
辛苦近一年,还不得享受享受
“主人,小心风寒。”钱二匆忙撑了伞过来。
“别管我,让我冷静一下”钱谦益声音有些嘶哑,却压不住内心的激动。
终于能回京了。
鬼知道这几个月是怎么熬过来。
本以为赈灾易如反掌,结果钱粮筹不到,老天爷又不给脸,滴雨未下。
天天跑工地。
阁老预备活成了包工头,自掏腰包垫资的包工头,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风吹日晒之下,成了皮肤黝黑胡子拉碴的糙男人。
如今这模样,去秦淮河听曲肯定得花钱才能进门。
别提多苦了。
“老爷,我给你准备热水去。”钱二收了伞,回去烧水了。
“嘿嘿嘿”钱谦益傻乐一阵,爬起来进屋洗澡。
屋檐下水柱嘀嗒嘀嗒,钱谦益哼着小曲搓着澡。
差个姑娘。
没关系。
好好洗,洗的香喷喷,回京后有的是好姑娘伺候。
老天爷没耍钱总,雨虽然不大,却一直没停,各河流肉眼可见地聚起了水。
各官府不约而同打开粮仓,取出粮种,分给百姓耕种。
一时间,陕北似乎恢复了活力,到处是忙碌的身影。
山西井陉道苇泽关前,孙小大怔怔地看着天空,任凭泪水和着雨水往下淌。
没有人嘲笑他。
附近的移民包括家人多是这幅模样。
下雨了。
贼老天。
终于舍得下雨了。
有喜悦,更多的是愤怒。
下雨,来年可活,若是早两个月下雨,大家不用迁徙,不会有那么多家人死在路上。
于二娘依偎进男人怀里,问道“相公,我们还能回去吗”
“为什么要回去回去干什么”孙小大如此问自己。
走了这么远,马上进入北直隶,怎么可能调头回去
而延安府一些尚未出发的百姓则闹着要回去。
脚放快一点,回去正好播种,来年就能安心地过活了。
张辇匆忙赶来,把闹着要回去的百姓聚集一处,道“你们现在回去,有粮种吗有过冬的粮食吗”
“大老爷,把我们路上吃的给我们,不就可以过冬了吗”有人叫道。
“朝廷供给迁徙的粮食,分布于各个休息点,延安府这里,有三百石。
尔等五百户,平均一户六斗,勉强够做种子,你们打算喝西北风”张辇问道。
“大老爷开恩,我们真不想走了。”
“朝廷不能见死不救啊。”
“赈济粮食肯定被你们贪了,我要告官。”
百姓立刻乱了,哀求威胁甚至无理取闹。
“肃静”张辇喝道“要回乡的,官府绝不阻拦,并给三斗粮。
但是,你们要想好,三斗粮够不够活
回去了,连柴草都没有,冬天能不能熬过去
今天下雨,来年会不会继续有雨
最重要的是,此时回去,朝廷以后不会再组织迁徙,朝廷不会把陕北迁空的,你们就是死,也只能死在家里。”
没有温言,只有利害。
别怪张辇心狠,实在是见多了死在路上的,已经没了心软。
百姓闻言,立刻陷入了犹豫。
有经验的都知道,其实入秋一场雨算不得什么,冬天下不下雪才关键。
而下雪,就要取暖。
陕北大地,放眼望去一片黄,根本没得烧,取暖只能靠抖。
抖的多,吃的多,没得吃了,抖不动,死逑。
遥远的辽南,皇太极怔怔地看着雨幕。
辽东也缺雨。
一场雨来,旱情缓解,百姓哦,辽东没百姓,都是奴隶,那没事了也不对,多收一些粮食,总能多养一些兵。
“聚将,议事”皇太极沉声说道。
不一刻,诸将齐聚。
“今日大雨,南军铳炮可还能用”皇太极问道。
“陛下,臣请为先锋。”岳托用行动表明了答案。
按照经验,下雨天铳炮用不了,当然也不是打仗的好天气。
道路泥泞器械难行且不说,甲胄特别是棉甲吸水后变得沉重,弓弩弦遇水会变松弛。
这些障碍,相对于明军铳炮失效都是小问题。
近战肉搏决胜负。
岳托等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