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外敌。”
“耗费巨量人力物力,建一条环府溪,难道仅仅是为了养眼”
“谷大用,这条环府溪有多深”
谷大用答“足有一丈深。说是溪,其实跟小河差不多。狗李广生前最好在溪上游船。”
常风来了兴趣“游船”
谷大用答“正是。只要回了外宅,他都要单独上一条小船,划桨荡舟。说是水上清静,方便考虑事情。”
“有时候,晚饭前他在船上呆一会儿。回到府里吃了晚饭,再去船上呆一会儿。”
“哦,我想起来了。他喜欢在船上用石头打水漂。”
常风更加奇怪“打水漂用石头嘛”
谷大用答“是啊。他说怕下面的人打扰他考虑事情,让我们站的远远的。”
“我们能听到石头落水的咚隆声。”
常风转头凝视着谷大用“你们怎么能确定他扔的是石头”
谷大用一愣“不是石头还能是什么”
常风反问“难道不会是银子”
谷大用倒吸一口凉气“还别说。真有可能是银子。他喜好夜里上船。天黑,我们这些伺候他的人离着远,看不清。”
“不过这天底下哪有把银子扔水里的。我们就都以为是石头。”
常风道“快去工部,让工部派个治水的行家过来”
一个时辰后,工部派来了一个名叫张远宁的郎中。此人是治水能臣白昂老尚书带出来的徒弟。
钱宁把张远宁带到了阁台上。
常风问张远宁“张郎中。有什么法子,能让环府溪的溪水干涸,溪底见天日”
张远宁手搭凉棚,四处观望。
随后他道“这很简单。在上游堵住引水渠,截其源。”
“东边地势低。开凿一条引水渠,泄其水。”
常风问“这工程得干几日用多少民夫”
张远宁答“引水难,泄水易。只需民夫一千,一个白天便能泄光环府溪。”
常风道“那好。今日天色渐晚。我派人给顺天府传话,明日让他们调一千民夫过来,交由张郎中你指挥。”
锦衣卫常爷传话,顺天府的官员们哪里敢怠慢
翌日清晨,一千民夫来到了李广府邸外。
张远宁有条不紊的分配着任务。
常风等人则在溪边铺了一张白布,席地而坐。边打叶子牌,边等溪水泄完。
徐胖子问“常爷,该不会白折腾了吧李广会把黄金、白银扔进水里”
“人常说拿银子打水漂。李广不会真这么干吧”
常风看着手里的叶子牌,道“我也说不好。我只是觉得这环府溪有古怪。”
常风是抄家的出身,对金银有着极其灵敏的直觉。
这回直觉灵不灵验,傍晚之前便能见分晓。
张远宁不愧是白昂的学生,泄水点找的很好。上游的引水渠也被堵住。
下晌申时,一丈深的环府溪,已经泄到人的小腿处了。
刚刚出完牌的常风瞥了环府溪一眼,这一瞥不要紧,他直接扔了手里的叶子牌。
常风站起身,手指向环府溪“你们看”
徐胖子惊讶“怎么银光点点的好像水里有银子”
常风脱了鞋,挽起裤腿,亲自下了水。他用手一摸,竟摸起了一枚银铤。
徐胖子在水边大喜过望“嘿水里还真有银子啊这哪里是什么环府溪分明是一条银河”
原来,李广每日晚间往返船上两次,就是为了将金银扔进河底。
每次扔个五十两,两次就是百两。十多年下来,十几万两银子、大几千两金子成为了溪道的一部分。
至于李广怎么会有拿金银打水漂的嗜好,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常风招呼众人“让弟兄们都下水摸金银。这可比摸鱼有趣多了”
“一回儿水泄完了,就不能摸金银,只能捡金银了捡可没有摸有趣儿。”
一众锦衣卫袍泽纷纷脱了鞋,入了水。
他们如孩童般在水中嬉笑着摸金银。
常风高喊一声“弟兄们,摸到金子的今年能走好运,能生一对儿龙凤胎呐,哈哈”
徐胖子高喊一声“我摸着一个金锞子”
说完他将一个金锞子抛到岸上。
司账百户所的算盘精们都没有下水。他们在岸边,将一枚枚银锭、银锞、金锞收集入木箱,记录数目。
两刻功夫后,环府溪的水全部泄完,溪道见了天日。
溪道内隔个十步二十步,便有一枚银子或金子。
五大三粗的锦衣卫汉子们,从摸鱼娃变成了采蘑菇的小姑娘。
他们如采蘑菇一般,跨着篮子捡金银。
终于,在傍晚之前,金银全部摸、捡完毕。
共得白银约十八万两,黄金约七千两。
常风怕手下弟兄、顺天府的民夫起了贪念私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