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传文照常去女学,却在路上遇到有人跳湖,周围的人都不敢去救,躲的远远的,有的人眼里是同情,有的人表情却是大快人心,还拍手说死的好
传文朝湖里望去,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自己也似乎想死一样,并没有多少挣扎。
传文认出那是经常在街边卖烧饼那家的女儿,她去女学经常走这条路,有时候也会在路边买些零食,那家烧饼摊上的甜烧饼是传文爱吃的,买过几次也就对那姑娘有些眼熟。
不过传文的印象中,那姑娘挺开朗的,对待来买烧饼的顾客总是笑眼弯弯的,怎么会想不开跳湖呢
传文喊了声文雪,文雪就立即动身踏着轻功飞了出去,她迅疾的动作留下一道残风,吹乱了传文的鬓发。
传文无言,文雪那样子分明就是早就想动手了。
不过传文还是一笑,文雪的梦想是做那仗剑天涯的侠客,有点热血和义气挺好的。
少女被文雪从湖里捞出来拎到了岸边,传文也下了马车走了过来。
她已经从剧本中检索出了这少女为啥跳湖了,之前她也被采花大盗绑走,虽然采花大盗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但没人相信,身边所有人都希望她去死以保全贞洁,这些人中也包括她的父母家人。
此时见少女被救上来,人群就开始了躁动,朝着他们指指点点,更有甚者,质问传文她们为什么救人
传文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身穿长衫,似乎是个读书人。
传文直直的朝那人望去,那人倒是见传文穿着不错,先是自矮了三分,又对上传文丝毫不怵反而凌人的视线,又矮了三分。
不过想到对方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中年男人矮下去的那六分气势就又上来了,以长者教育晚辈的姿态对传文道“这位小姐救人应是好心,但此女子失了贞洁,你救她反而是害她。”
传文迷惑的眨了眨眼,问道“为何”
中年男人就笑了,好似传文问的这个问题特别可笑一样。不过看在传文有权有势的样子,他就耐心解释道“她被采花大盗掳去了,已经被玷污了,她不死她的家人都要被嗤笑,还有她的姐妹们也都嫁不出去,兄弟们也娶不上好人家的姑娘。”
他耐心解释了一堆,传文还是不懂,问他,“为何”
中年男人就有点气急了,说传文,“看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连这些妇贞妇德也不懂”
这次传文明白他说什么了,点头,“是啊是啊,我就是不懂。为啥一个女子要在意贞洁这回事为啥她失了贞洁就要去死而你却还要在一旁活的好好的”
中年男子更气了,脸都气红了,指着传文,手指哆嗦,“这、这关我什么事”
“是啊,关你啥事啊”
传文那一张无辜脸能气死人,中年男人也终于意识到了传文是拐着弯儿的骂他多管闲事,更是气的不行。
人群的议论声更大更多了,不过除了讨论传文是谁的,更多的是谴责传文竟然说出这种话,女子恪守妇道是自古以来如此的,传文竟然说女子为啥要在意贞洁这回事,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这是得多罔顾礼法啊。
中年男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指着传文说她这种想法定然没人敢要她。
啊这,不好意思,传文嘿嘿一笑,她前不久才定亲来着呢。不过她也不想和此人多废话,就把头转到另一边,让兵部尚书主持公道。
是的,兵部尚书就混在人群里在偷偷凑热闹。此时不期然被传文点名,对上传文那期盼的大眼睛,他后背直发麻。
后悔了,他干嘛来凑这个热闹,就应该看见传文时掉头就走。
咳,忽然感觉他们真是有病啊,看见传文就挺想听八卦凑热闹的,但是被点名了又特别后悔自己为啥要听这个八卦凑这个热闹。
不过传文是体会不到兵部尚书的这种纠结了,因为她此刻发现其实在古代也可以有困难就找警察叔叔的,虽然兵部尚书并不是警察叔叔,但现在的作用也差不多了。
若说兵部尚书会跟那中年男人一样主张女子失了贞洁就该去死,传文是不怕的,因为她敢让兵部尚书出头,就不怕他不向着自己,换一种说话就是她现在可算是挟女儿以令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的两个女儿聪慧,在女学中是佼佼者,他若是还主张女子就该恪守妇德那一套,也就是说女子就该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还学什么黑盒子技术,还入仕入朝分什么蛋糕。
他若想为家族长远的利益着想,今天还真就得和传文统一战线了。
所以说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思想,不过是利益驱使罢了。
“咳,那啥,现在皇帝都让女子可以入学,可以入仕为官了,这世道对女子倒也不必那么苛刻了。”
天知道兵部尚书说这些话时顶了多少压力,特别是他心里也和中年男人一样想法的情况下。
但又能怎么办呢,他也得为了女儿们,为了家族着想啊。今天说这些话能改变众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