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飞船(3 / 4)

[仙流]兰艾同焚 卢一匹 7609 字 2024-03-22

信那双臂竟不愿意同人决斗,情愿握着那无聊的竿子世间竟有人不热爱决斗,日日决斗不好么。

“喔,比完赛说过”

“说过”

钓客密切注视着钓竿,一连敷衍地“喔”了几下,“喔,喔,是上周比完赛那天啊那天很累呢,是不是还找流川君握手来着,流川君像是根本不认识我的样子来着”

“我说过的比一场”

“喔,喔,倒是仿佛听到有个什么在气呼呼咚咚咚地说喂明天下午六点在哪儿哪儿比一场,还以为是土地灵、灰尘精什么的在胡闹呢,原来是流川君在说话吗”

那令人牙酸的口吻,我从未一次听过他和别人用这等“男护士”哄人式样的口吻说话,我敢断定,这家伙完全是故意说得那么坏心眼。怎么演得出来啊我这讨厌的表弟他分明知道除了男孩,还有旁人在看热闹呢当时见我和德男五人厚颜无耻地跟过来,他也一度朝我投来过疑惑的眼光,一度暗暗威胁地挑了挑眉,暗示我“快点滚”,我还颇为得意自己能那样厚着脸皮假装没看到哩,以为能故意膈应他一番呢,如今看来到底是他脸皮更厚,明知我对他的德性再了解不过,竟然就敢在我眼前演起来。

“怎么没来”男孩照例是单刀直入的,仿佛不耐烦对方鬼话连篇地打官腔,他脸上的困惑和急躁,变为了威严问罪,“这六天都没来”

钓客脸上到底怔了怔,“流川君等了六天么”

他故意低着头,看起来虽然早有盘算,对方竟等了六天依然是远超出他预料的分量,那样低着头,大概是在压抑巨大的沾沾自喜吧。

我不由后悔起来。后悔那天看比赛时,没有多耐住十几分钟、半个钟头。那天球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狗屎剧情令对我视若无睹的男孩,那样急切、焦躁地渴盼着和那家伙对决,他主动邀约他,他还等了那家伙六天关键是,那家伙竟然忍心故意放鸽子,换做我我扼住愈发荒唐的念头,心中隐隐猜到,那天球场上,无非是我那讨厌的表弟拿出了看家本领,用那号硬装出来的对,完全不经推敲的耍帅、耍威风、耍高深莫测,逼得人人不得不只留意他罢了。

“可当时流川君是对我说的吗我不知道呀,流川君不是对喂说的吗”

“我明明”

“当时场上那么多人,喂喂的,我想着,流川君可能是对福田说的,也或许对鱼住对田冈教练说的也未可知吧毕竟流川君那天可似乎相当欣赏我们田冈教练呢”

钓客的口吻愈发令我汗毛倒竖。就为被叫了一声“喂”真的,他是哪里学来这般的怪腔怪调我又想起那可怕的巧克力广告语“此刻意乱情迷”云云来,准没错,他绝对是从这类色迷迷的广告语,或色迷迷的好莱坞电影里学来的腔调,那类由克拉克盖博、格里高利派克扮演的,在夜晚念着古怪台词的男主角

“一派胡言”男孩简直咬牙切齿了,“我明明只对”

钓客便及时转过身,将那鱼竿仍分心支撑着,微笑着望住男孩,似乎在期待、鼓励男孩把话说完,说完他即刻要为男孩鼓掌似的。

但男孩捏着拳头,那漂亮脸颊上的最后一丝耐烦,像是叫钓客的饶舌、作弄将消耗光了似的,“无聊”他似乎忍耐着才没挥拳打扁对方的俊挺鼻子,怒气腾腾转身便走。

钓客撇开鱼竿这回撇开得堪称冷酷绝情,他从后一把抓住男孩的手腕,紧紧拽在自己手中,“流川君,那天果然是对我说的吗”

“莫名其妙”那男孩打掉对方的手。

“可那天流川君好像完全不认识我,分明连我名字都不知道的样子啊,喂喂,我还想着我或许并不叫喂吧从小也并没有卫或味的小名吧,我怎么会知道”

“无聊”男孩彻底受够了似的,“比一场来不来”

在钓客直勾勾望来的眼神中,那眼神里不知何时已卸去了假笑,那男孩也愣了愣似的,他咬咬牙,似乎即将再度掉头就走,“无聊”这大约就是男孩的终极词汇,显然他恐怕从没看过那些色迷迷的广告和好莱坞电影,对忽然冒出来的“男主角”类新生物有些迟疑,固然他并不怕与一切生物对戏,他垂下头,再抬起来时猎人终于命名了新生物“仙道彰”

如了那钓客的心意。

“流川真认识我啊。”那钓客说,笑了一下,那仿佛几十年夙愿已了的样子,别人作恐怕是十分下作了,我恶意猜想着,他想必不知对着那些色迷迷的电影练习过多少次吧,才令人只感到男主角的迷人和调皮。方才的敬语“流川君”,也顷刻变成“流川”了。他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些阴招啊电影里果真有吗难道是他看的那些书黑客攻防技术辞典或者多重立场里会有吗,还是我也刚买了一本600円,分明感觉上了当的如何捕获一个美丽男孩还是,他从我手上夺走的外祖父“海洋传承”

一段很长的沉默,两人只互相盯住对方。钓客恐怕是有备而来的例行表演,男孩却真实的再度显得有些茫然了似的,那异常美丽的脸孔,本来叫冷气统治着,才令人怀着对雪山的敬与畏,此刻冷气短暂的撤兵,只剩下滞留在海潮中的花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