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楚澜衣瞳孔微颤。
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他握住玉琳琅手腕的指尖,加重了好几分力气,不由自主收紧。
玉琳琅不适地皱了皱眉,使了使劲想甩脱他的手。
“因为我已跟别人约好了。”玉琳琅直言不讳,“先前就说好的事了。”
楚澜衣眸中波光潋滟一片云涌,“你是说,那位沐世子?”
玉琳琅弯了弯眸,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是啊,等我辞了官,就让他陪我一块下江南。”
“师妹,这是你自己设想的,还是……”
玉琳琅扭头瞪他一眼,“师兄,你怎么老怀疑我的人格魅力?我都跟你说了他喜欢我。自然是他亲口应允,他非常愿意的。”
楚澜衣眸色微沉盯着她,“哼,你倒是对他信心十足。”
“那你可知。”
……
玉琳琅满脸好奇望向他,“师兄想去争一争这武林盟主之位?”
楚澜衣与她对视一眼,忽而伸手轻敲她额头,“师兄在你眼中,就这般无聊透顶?”
玉琳琅撇嘴,心说谁晓得呢。就你那缥缈不定的性子,做点什么出格之举,她也不感意外。
“小没良心的。”楚澜衣瞟她一眼,“师兄还记得与你的一年之约呢。怎会去争做那什么武林盟主。”
什么一年之约?
见她一脸茫然,楚澜衣心里不甚开心,却还是轻声细语对她说道,“师妹,你记性也太差了。先前不是说好以一年为期,待师兄忙完手上这些事,咱们就一起回山的么。”
玉琳琅茫然了一小会,好不容易才记起似乎是有这么件事。
可她当时不是没答应师兄么?
师兄总喜欢自说自话,小姑娘也不开心了,声音闷闷道,“可我辞官后想跟爹娘一块回江南。”
她可没答应回山上,山上有啥好玩的,终日烟雾弥漫,一眼望去除了山峦叠嶂,就是常年风雪飘摇。
看腻了,不想看。
她就想领着沐淮之一路坐船下江南,瞧瞧烟雨三月春江南,杨柳飞絮漫天飞的好风光。
到时让人弄一箩筐湖蟹过来,坐在船头让沐淮之给自己剥蟹,看他作诗画画。
人美景美烟雨美,啊啊,想想就开心。
想至此,小姑娘眸光虚晃了下,就听耳边传来楚澜衣温情脉脉的声音:
“那也好。我陪你一同回去,找间大点的宅院安顿下来,最好靠湖。春日里我们在湖畔下棋,夏日我陪你去荷塘挖莲藕。好么?”
玉琳琅小脸都快纠结成一团了。
她想说那不行呀,她已经跟世子约好,他俩一块跑路下江南来着!
如今师兄又想跟她一块回江南,这怎么办?
她想象了一下,俩人美目相顾,刀光剑影的画面,心里打了个哆嗦。
一抬头,瞧师兄一双星眸笑吟吟,满含期待望着自己,话到嘴边绕一圈,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好烦呀!
师兄这什么意思呢?
又是春日又是夏的,莫非想同她搭伙过一辈子?
这不可能啊?
三年前万古决那老头儿,想一出是一出,剃头担子一头热,非得给他们张罗定亲时,搞得双方都万分尴尬啊。
那时她小小一个躲在老头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师兄对老头冷冰冰道:【我对阿囡并没半分男女之情,我们之间就是单纯的兄长与妹妹关系。
我愿当阿囡一辈子亲兄长,视她如亲妹。师父您能不能别乱七八糟乱点鸳鸯谱,搞得我们大家都尴尬不已。】
玉琳琅心说她当时听这话时,心里面还小小难过了下下,委屈的不得了。
她那时可是山上山下一枝花……所有人捧在手里的大宝贝!很少听到有人亲口拒绝自己的话。
难为师父当时来问自己意愿时,她还毫不犹豫就点了头,当时还挺愿意和师兄成为两口子的。
现在回想起来,可能那时脑子抽坏了?也有很大程度是为美色所迷……
毕竟那可是他们玄音宗首席大师兄啊。
举手抬足回眸一瞬间,那叫一个风姿卓绝仙气飘飘,难得的是武艺超凡音功冠绝天下,是同辈之中唯一一个能打过自己的人。
这么出色的师兄,长得也正好在她审美上。
那还有啥好犹豫的?
再者她两世以来,也没跟正常人那样谈过恋爱,这年代定亲都早,既然师父提出要给她和师兄先定亲,难得她又不讨厌,那就定呗!
反正老头那时也说,只是先把婚事定下,免得到时他一不小心撒手人寰,她在江湖上得罪那么多人,老头与世长辞后她突然没了倚靠,被人联合起来打死……
至于成婚一事,待她长到十八九岁再举办婚仪也不迟。
却没想到,初次心动就被师兄拍死在萌芽状态……
那时可把她委屈坏了,还默默生气了好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