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餮是凶兽,饥灾是大灾难,法则这种东西,更是高深莫测。
如今这饥灾之气,还脱离了旧有的阵法范畴,超脱了墨画的阵法认知。
根本不是他想分析,就能分析出来的。
努力了,也未必有回报。
墨画眉头紧皱,空耗了半个月,他也束手无策。
可就这么放弃,他也不甘心。
毕竟「餐餮的力量」都蔓延到他面前了,他不研究明白,实在说不过去。
「这样研究不行,那就再换个思路?」
「换什么思路?」
墨画坐在山崖的大石头上,右手托腮,盯着面前一片枯菱的大地,脑海中将自己毕生所学,还有所有修道经历,如「走马灯」一般,都审视了一遍荒天血祭大阵崩解的画面,忽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崩解?」
「不,不对..」
墨画回想了一下荒天血祭大阵。
这不是他第一次「崩」大阵,但荒天血祭不一样,并非是单纯的「崩解」。
二品的逆灵阵,崩不掉准三品大阵。
荒天血祭,也不单纯是「崩解」之力崩掉的,这里面还有一些,更复杂的变化。
是以逆灵阵崩解,导致灵力与邪力正面冲突,正邪对立,又互相转化,引发更深层的「消融」。
这种变化,墨画当时虽然「衍算」出来了,但他其实自己,也没算太明白。
他只是衍算的时候,鬼使神差,觉得这样引动逆灵之力,操作阵法爆炸,爆炸的威力会更强,
产生的矛盾和逆乱会更深刻,所以就凭直觉去做了。
结果当然很厉害。
羽化都被逼死了。
金丹更是转瞬成灰。
当时的画面,墨画的印象很深刻。
天地失色,黑与白交织,蓝色的灵力与红色的邪力分庭抗礼,互相交织着,光芒冲向天空。
而在此过程中,灵力在不断向邪力转化邪力也在不断,被灵力影响而发生逆变,内在的邪秽之力被崩解消除。
正邪对立中,又互相转化,消融万物,
总而言之,是一种很复杂,很微妙,很深刻的变化。
有点像是「阴阳鱼构成的太极?」
墨画心中一凛,原理如何,他说不大清楚,也不确定自己猜的对不对。
但荒天血祭崩解之时,产生的这种力量矛盾的「框架」,却可以拿来借鉴和参考。
「对一种力,施加另一种,截然相反的阵法之力,从而引发对立和转化,以此观察其内部根本法则的变化?」
墨画心中喃喃道。
虽不知道是否可行,但可以试一试。
墨画继续推衍下去:
「从内在的法则上来看,饥灾之气,可以激发‘活性」,让人,妖兽乃至草木等一切生灵,因活性过甚,而产生过度的饥饿,从而生机流逝,陷入‘死’的境地。」
「饥灾,让人由生到死。」
「那只需要,利用阵法,让人由死到生,维持住生机就行。
这一点,墨画此前尝试过了。
乙木回春阵,是可行的。
但这只是对「人」来说,对「饥灾」本身,没有很强的抑制效果。
墨画也没办法从中观察到,饥灾之气的本质。
「饥灾除了乙木回春阵,还有哪些阵法,可以用来试试?
墨画看向眼前,陷入饥荒的大地,灵光一闪,忽而想到了一个阵法:
厚土阵!
饥灾蔓延在大地上,使大地荒芜,草木凋,生灵死亡。
那要抑制饥灾,自然也可以从大地入手。
而蕴含大地生机的阵法,刚好就是绝阵:
厚土阵。
这是他当初随着师父一起云游,在一处山村中,寻得的地宗绝阵。
也不知当初是恰逢其会,还是师父算到了,这副阵法将来能派上大用墨画心中略有感慨,当即不再犹豫,静心冥想,沟通大地道蕴,而后亲自在饥灾之气蔓延的边缘,画上了几副厚土阵,以观察其效果。
厚土阵上,大地的厚德之力在流转,生机盎然。
饥灾之气蔓延到厚土阵时,果然受了阻碍,像是油脂遇热一般,滋滋冒着白烟,发生了一种奇怪的溶解。
墨画心中一喜。
但这个过程,根本没持续多久。
厚土阵就被饥灾给「吞噬」掉了。
就像水能克火,但少量的水,根本扑灭不了大规模的火。
生能抑死,但小量的生机,也根本抑制不了,大量的「死亡」。
更何况,墨画的厚土阵,还只是一品的,根本抵抗不了,至少是某种二品餐餮类阵法,所产生的「饥灾」。
可问题是绝阵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更何况,还是「特定」的某类绝阵。
大荒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