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各处府库清册”李元婴怎么也没想到李二凤见到他的新诗,没有赶来扬州揍人,而是去清点他口袋里有多少钢镚既没有哪个妃嫔脑子万特到闹和离,又不用分财产支付赡养费,更不用担心谁敢睡他的床垫子。年刚过完没多久,他闲着没事清点资产作甚看向魏徵和唐俭,十分疑惑地问道。“他们没有按新规矩,月结、季结、半年结和年终清账吗”
唐俭眸光微转,有些迟疑不决地斟酌着说道“也许和你那句莺羽披新绣,或者只赌珠玑满斗有关。”
若是别人写出如此诗句,陛下不会在意这些细节,文人嘛,大家都懂滴。从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到孔盖兮翠旌,登九天兮抚彗星;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哪个不是入水能击三千里,扶摇直上九万里
更不要说宋玉的神女赋,司马相如的天子游猎赋,还有建安七子竹林七贤的诗词文章,就是江淹的诉离别之情的别赋,那也是守丹灶而不顾,炼金鼎而方坚,驾鹤上汉,骖鸾腾天。暂游万里,少别千年使人意夺神骇,心折骨惊
极尽夸张之能事,务求一鸣惊人天下闻。
李元婴无语望天,按唐傅的说法,他是否应该庆幸没有说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更应该庆幸没有改写诗圣的那首丽人行三月三日天气新,扬州水边多丽人。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头上何所有翠微盍叶垂鬓唇。背后何所见珠压腰衱稳称身。
就中云幕椒房君王亲,御赐名号沅玉雅。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犀箸厌饫久未下,鸾刀缕切空纷纶。亲事飞鞚不动尘,庖厨络绎送八珍
箫鼓哀吟感鬼神,宾从杂遝实要津。后来鞍马何逡巡,当轩下马入锦茵。杨花雪落覆白苹,青鸟飞去衔红巾。炙手可热势绝伦,慎莫近前丞相滕王嗔
那将是妥妥滴将把柄送到长孙面团的手中,他会带领那些依然跟随他的小老弟们,疯狂送弹劾谏表入东偏殿,来场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的浪漫正攵氵台攻讦
失算了,失算了应该顺势坑他一把大滴,坑到他步原来历史线里萧瑀的后尘,让李二凤罢免他的相位,收回全部封爵、封邑并且贬出京城,十年后再回长安
“王爷王爷”魏徵说了半天,才发现李元婴没有任何回应,已经神游天外,思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啊”李元婴回过神来,茫然地看向魏徵,不解地问道。“魏公,何事”
魏徵没有重复他说过的内容,他更好奇李元婴跑神的原因,兴致盎然地问道“王爷刚才在想什么呢”
重复了下改版后的扬州丽人行诗句,李元婴挑起嘴角,明显不怀好意地笑着问道“魏公,你说长孙司徒看到此诗之后,会不会欣喜若狂,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之下,撸起袖子下笔万言呢”
魏徵“”
默默同情长孙面团。
唐俭“”
默默同情长孙面团。
刚走到门口的长孙嘉庆“”
从兄虽然有些但是滕王如此坑人之法,是否有些过于阴险狡诈了
刚从西隔间抱着木匣子走出来的公孙白“”
李淳风的试验结果,是否应该晚些再让滕王看他十万分担心袁疯子也会被他如此针对。虽然袁疯子做事不怎么地道,但罪不至此,罪不至此。
厅堂内外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像被按动了静止键,窗外的杏花随风散发着阵阵清香,远处的杨柳随风轻轻摆动若是阎立本或者李淳风在此,定然可以绘制出春日高士宴乐图,流传后世。
“嘉庆,你怎么有时间过来闲逛”李元婴信奉的原则是只要他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滴。反正他是亲王,还是圣眷优渥的亲王,除非李二凤想要整他,否则,别人就算再看不惯他,也拿他毫无办法。
就像长孙面团,谏表写的再多,言辞再恳切到恨不得谏言李二凤斩他狗头,见面依然要笑眯眯地叉手行礼,笑眯眯地敬酒斟茶,笑眯眯地恭维着云鹤府的那些物件,笑眯眯地说他领导有方慧眼识珠为国为民。
“可是仁渤海郡主想念某些特别的食材,又或者想念哪里的风物土仪”
没有任何夸张之处,来扬州不过七八日,那位持子自重的原仁平郡主,改封为渤海郡主的长孙嘉庆夫人,火速光圈出道,成为大唐版小作精,为各家茶余饭后无数谈资。
当家主母们通常会以一句话作为总结陈词东夷女子不知礼数,尔等小女郎嫁入夫家之后,切记不可如此行事,会令母家蒙羞,让家族中人抬不起头。
说实话,渤海郡主用她的各种行为,转移走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对于改造扬州城的注意力,大唐及以前的女子,在家中还是很有发言权滴。按理说,都督府应该送她一幅锦旗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或者更确切的说法应该
是,从南怂开始,程朱理学成为主流,女子的地位开始急转直下,渐渐失去话语权,江南的女子还能稍微好些,哪怕是辫子朝,采桑纺纱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