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手痒。
他就没忍着,将荷包里的手镜拿出来,打开递到三阿哥跟前。
三阿哥看着里头的自己,觉得眉眼有些贼贼的。
九阿哥小声道“瞧瞧,就是憋着坏的样儿”
三阿哥立下绷起脸,做了收敛。
两人小动作,引起来了康熙的注视。
三阿哥讪笑两声,从九阿哥手中接了镜子,道“这眼睛干巴巴的,不大舒坦,我再仔细瞧瞧”
九阿哥撇撇嘴,也不揭穿他,只提醒道“看完还我啊,这是一对儿的小镜子,是我福晋的陪嫁。”
都是玫瑰花的,一个是花包,一个是盛开,也是一对儿了。
夫妻俩就一人一面。
三阿哥听了,肉麻的不行,推给他道“行了,看完了,还给你”
九阿哥接过来,拿帕子擦擦,收好了。
三阿哥见状,也觉得自己手痒了。
康熙见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也放了心。
三阿哥也算是心口如一了,虽然比不得老大更有哥哥的样子,在弟弟们面前也有争强好胜的时候,可是不记仇,也算不差了。
有些小算计,也只是小算计,不算坏心肠。
九阿哥这里,嘴巴上不饶人,可也心软,念着手足情份。
就是三阿哥与太子怎么回事儿
方才那话里话外的,就差明着挑拨九阿哥了
除了被灌醉,还有其他嫌隙不成
还是荣嫔那边,之前说什么了
康熙心里摸不准,已经打算叫人盯着三阿哥了。
三阿哥压根不晓得,自己过来“闲话”一把家常,还真的将皇父的注意力引来了。
跟九阿哥出了清溪书屋,他想要抱怨来着,想了想九阿哥的臭脾气,又忍下了,道“那个赫奕不是之前失职就革了么,你还顾忌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沾了个赫舍里,就不能碰了”
九阿哥想着今天兄弟俩在贝子府也算是一致对外了,好心提醒道“三哥,那是太子爷啊,就算您有不满,也别在汗阿玛跟前露出来,心里憋着,储君也是君,对君不敬,汗阿玛怎么会容”
三阿哥闭嘴了,看着九阿哥带了讶然“行啊,老九,你居然都能想到这些了”
九阿哥轻哼道“弟弟又不是傻子”
之前离御前远,看不出皇父行事,现在还看不出么
这也算是上行下效了。
装规矩人。
装好人。
私下里不装,在御前也得装装啊。
兄弟说着话,到了北头所,就散了。
这都要过饭时了,兄弟俩都饥肠辘辘。
北五所,正房,膳桌已经摆上来了。
舒舒也沐浴更衣,正歪着,由着核桃擦头发。
自从出了月子,她的头发护理又开始了。
洗过头后,用苹果醋按摩,在头发上停留一刻钟再洗掉。
如此发梢更有光泽。
眼见着九阿哥回来,舒舒坐起来了。
她也饿了。
膳桌上预备的水饭,两盘卤肉,两盘拌菜。
夫妻俩用了饭。
舒舒想起了前天吃的鸭子。
除了吃,还有鸭绒。
这个怎么能错过
她去年叫人做鸭绒垫子,因为那个不能直接做衣裳,有味道。
“爷,不是要在京城做羊呢厂么什么时候”
羊绒加工之前,是先清洗油脂。
这个跟加工鸭绒大同小异。
九阿哥想了想,道“羊毛就在通州仓库里搁着呢,是该张罗起来了,主要是师傅,这个得江宁织造那边抽人。”
舒舒就说了鸭绒之事,道“要是成了,比棉花暖和,比皮子便宜。”
九阿哥听得认真起来,道“真要那样的话,内务府下边的皇庄里就能添上养鸭这一项了。”
现在宫里的鸭子,一年下来,也要上千只,也是分派给下头的皇庄供给的。
舒舒道“下回咱们再分鸭子,直接叫人宰杀好了,将鸭绒留下,试试看。”
九阿哥点头道“不管外头如何,咱们自己先养好了,回头直接酒楼里用,也是一笔进账。”
阿哥所这里,岁月静好。
京城里的消息,却是传得飞快。
贝子府人多眼杂不说,这姻亲故旧也多。
七夫人董鄂氏薨了,都统府将嫁妆都拉回去了,这都落在大家眼中。
出嫁女既亡,没有亲生子女,这嫁妆拉回娘家也寻常。
可那是贝子府,跟都统府不单单是姻亲,还是表亲。
通常这样的情形,不是当都统府这边在族女中择个填房过去么
这嫁妆一拉,不是断亲,也像断亲。
少不得有人打听其中内情,影影绰绰的就传出来不少。
就有不少闲话出来,有说贝子府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