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六。
小六也是个贪嘴的。
可是她送了一圈小叔子、小姑子,却不好送弟弟一份。
还有阿玛、额涅、阿牟她们,也没有吃过自己亲手做的吃食。
养女儿有什么用
在家时惯着宠着不懂事,等到出门后晓得孝顺了,就孝顺公婆去了。
舒舒心里有些酸。
她想家了。
不想说娘家。
可是那就成了娘家。
现下的女主人是额涅,还好些,自己回去不算是做客。
以后父母老去,珠亮当家,女主人就会换成珠亮的妻子清如,她就彻底成为客人。
她看着九阿哥一眼,反倒是两人的小窝,不管是什么规制,才是她的家。
九阿哥察觉到她情绪低沉,道“怎么了”
舒舒摇摇头道“没事,就是想着二月初要出京,到时候爷不在跟前,有些担心”
她没有提娘家的事。
且不说她现下的身份,婆家、娘家压根就不对等。
就是对等了,也没有给婆家孝敬几个汤圆,非要给娘家也送一份的道理。
孝顺不在面上。
福松的前程尘埃落定,就是对额涅最好的孝敬。
以后找机会贴补、提挈其他几个弟弟,就是对阿玛的孝敬。
至于阿牟那里,舒舒决定将那位姨奶奶给的赔偿密下,不给伯爷了。
之前她的想法,是打算将那个一分为二,两房一家一半。
伯爷是受害者,身体孱弱,可是阿玛也没占什么便宜,没有爵位,家产的大头也在长房,他自己仕途也辛苦。
可是去了百望山庄子后,见了邢嬷嬷一家后,舒舒就改了主意。
现下决定将伯爷的那份留下,往后给阿牟留着。
九阿哥面上也露出不情愿来“最少也是两个月,到时候爷可怎么熬”
舒舒听了,立时警醒。
这是开了荤的,别到时候不挑拣。
现下是白天,有些私密的话不好说,到了晚上,自己得提醒他一声,什么是“清心寡欲”,什么是“养精蓄锐”。
两人才撂下碗,何玉柱回来了。
“主子,福晋,福松阿哥来了,在宫门外候着。”
夫妻俩对视一眼,九阿哥起身道“咱们一起过去瞧瞧”
福松不是皇家人,在侍卫处也没有报备,不好进来。
舒舒出去却是无碍的。
她点点头,吩咐核桃道“包几个鲜肉汤圆煮了,一会儿送过去”
之前准备好的肉馅与面皮,没有用完,还在厨房放着。
核桃应了。
舒舒与九阿哥两个出来。
宫门口十几丈远的路边,福松一人一马站在那里。
见了舒舒与九阿哥出来,福松笑着迎上来。
舒舒脸色不好看,道“怎么就一个人,出城这么远也不带人”
福松抿了嘴,没有说话。
姐姐这边叫的急,他担心有什么私密的事情要吩咐,才想着省事些。
九阿哥也不赞成道“虽说这一路都是官道,可万一有不开眼的呢”
尤其是中午出来,下午耽搁了,回城的时候天就擦黑了。
福松老实认错道“下回不会了。”
舒舒还要再训,不单单是不带长随的问题,还因为不坐马车。
如今已经立春好几天,正是积雪要化不化的时候,空气里湿冷,要是冻了手脚,又痒又肿不说,还会留着根儿来,年年冬天都要犯。
九阿哥拦着道“行了,都是要成丁的人,少训两句”
他主要是怕舒舒在外头说多话难受。
舒舒闭上嘴巴,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暴躁。
她碧玉年华,还不到啰里啰嗦的年纪。
九阿哥道“爷的皇子府,到了二月就要修了,就在安定门内那片,跟八贝勒府、四贝勒府并排,爷打算保举你做个司仪长,你年岁小,在府里好好学几年,等大几岁,爷再帮你想旁的法子”
福松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司仪长,就是皇子府的总理管事么”
九阿哥点点头,道“嗯是属官之首”
福松丝毫没有推却的意思,兴奋道“谢谢姐夫不用想旁的法子,就是这个司仪长就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带了腼腆道“要是上面没有批,就劳烦姐夫保我做个典仪”
没有人知道,自打姐姐指婚皇子,福松是打听过皇子开府的流程,也打听过王公府邸的僚属官员。
他想的不是借着裙带关系,为自己谋个前程,而是舍不得姐姐。
两人襁褓中就一块养着。
舒舒不放心他,他也不放心姐姐。
总担心姐姐嫁给皇子,身份所限,要有委屈的地方。
要是他能为皇子府的僚属,也能在旁帮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