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消息便是传到了晋阳。
这时早就进驻晋阳的韩不信,听得这一消息,不由是勃然大怒
“这荀跞匹夫是在搞什么鬼居然在这节骨眼出得这一出”
赵鞅看了一眼身边的李然,关于这一点,李然虽然不知荀跞会如何去做,但是显然他也是早就料到荀跞事后必然不会安分。
而如今这一局面,也是直接验证了他的先见之明
魏侈这时歪了一下脑袋,接话道
“如今,能在朝堂上盖过荀氏的,也只就剩下赵氏了之前中行氏和范氏在朝堂上是呼风唤雨,而如今其覆灭在即,赵氏如果也被驱离,那以后晋国岂不就直接成了他们荀氏的一言堂了”
李然点头道
“魏大夫所言甚是,荀氏所考虑的也正是如此,如果晋国的中行氏、范氏、赵氏能够一同覆灭,这样才是对荀氏最为有利的荀氏会有此想法,倒也不足为奇”
“而现在的这份诏书上,只让韩大夫和魏大夫快速还都,却让赵氏暂留于晋阳,很显然是要惩治赵氏的意思”
“二位大人回绛城之后,还请务必要据理力争唇亡齿寒,赵氏若是当真不存,对韩氏和魏氏也绝非好事”
韩不信闻言,不禁是点了点头,并是继续愤愤不平道
“赵氏以一己之力,力挫中行氏、范氏以及邯郸的叛乱,不求有功于社稷也就罢了,如今竟是反而来了罪责。当真是岂有此理”
“看来,这荀跞也是个两面三刀之辈这一切可是和我们之前所约定的事情是完全不同啊”
李然安抚道
“荀跞为自己荀氏的利益最大化,固然可恨,但是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策”
“依我之见,不妨可以从梁婴父的身上下一番功夫”
“梁婴父如今在朝堂之上,是和荀跞站在一起,他毕竟身为荀氏家臣,在荀氏的面前自是要表一番忠心的”
“还有范皋夷,其实他如今的处境,又何尝不尴尬”
“正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纵是同出一门,亦亲不过三代,又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是同出于一门的”
“所以,在此二人的身上,再争取争取,也未尝不可啊。只是此事还得是有劳韩大夫和魏大夫了”
魏侈说道
“诺志父放心,这一点我们二人自是责无旁待”
韩不信更是有些急不可耐,立刻是起身说道
“我和魏大夫这就回绛城,替赵氏奔走此事”
晋国的这一番扰动,赵氏以一族之力,力克中行氏之乱。这一壮举可谓是天下震动。
而这件事的起因,又是与卫国的五百巧工有关。
所以卫国是率先派使者前来祝贺,并以此来窥伺晋国时局。
而除此之外,身为卫国夫人的南子,其实也是另有别的任务交代
毕竟先太子蒯聩如今就在赵氏。这始终是南子心中的一根刺,特别是在如今卫侯身体每况愈下的情况下,不免是更令她惴惴不安。
荀跞作为晋国首卿,自是对卫国一行是表达了热烈欢迎。
一番礼仪客套自不必说,当天深夜,但见一名身穿玄色深衣的客人前来荀府拜访。
荀跞本来还有些奇怪,正当他要下人闭门谢客时,谁知下人竟是直接呈上了那人送来的礼物。
荀跞端起一看,但见对方送的乃是十颗大小一样的夜明珠。
这些夜明珠足足有鹅蛋那般大小,而且是大小相同,可谓难得。
荀跞非常清楚,私底下见面,能够出手如此阔绰的,那也一定不是一般人。
于是,荀跞当即是命人将其请入了内厅。
二人一见面,只见那人是当即拱手道
“小人竖牛,拜见荀中军”
荀跞眉头稍稍一皱,他并不认识竖牛,但是对这个名字,却也是早有耳闻。
而且,竖牛之前跟在范鞅身边,虽然不怎么抛头露面,但是这在晋国当年也绝不是什么大秘密。
荀跞不禁是眯了一下眼睛,并是还礼摆手道
“田乞的这份大礼,本卿可是承担不起啊你竖牛当年侍奉范献子,而在范献子不禄之后,你便不知所踪,如今范氏已经覆灭在即,你却又是回来作甚”
说是承担不起,却并无退还之意,而且对于荀跞的责问,竖牛却仅仅是报以神秘的一笑。
“荀大人有所不知,今日竖牛特意是奉田大人之命前来”
荀跞眼睛也是不由的闪着亮光,迟疑了片刻,说道
“哦如今晋国和齐国关系也是颇为紧张,此时此刻,伱偷偷来见本卿,胆子可是不小啊”
竖牛却是笑道
“竖牛既然来了,那自是有一番原因的。”
荀跞眼珠滴溜溜乱转,也不知道竖牛此举意欲何为。
竖牛继续说道:
“当年,竖牛跟着范献子身边,也算是如鱼得水。但是范献子在不禄之前,是让竖牛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