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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发现了藏在下面的烟盒。

一直以来,烟母心中的女儿乖巧可人,顶多有赖床丢三落四不爱学习的小毛病。

烟母捏着烟盒,想要叫醒烟淼一问究竟,被烟父拦住,“儿女有儿女的路,你儿子还不是抽烟。”

“能一样吗。”烟母说“烟深已经毕业了,需要应酬,再说,烟深是男孩儿。”

烟父抽走烟母手中烟盒,烟母蹙眉“你拿去哪儿快扔了。”

“放回原位,别被她发现了。”烟父余光扫了眼沙发上的女儿,对老婆说“这回听我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淼淼有分寸的。”

话音落下,沙发上躺着的人手指蜷了蜷。

其实从一开始,烟淼就是醒着的。她只是不想动,不想说话,她觉得很累,就好像全身的力气被抽干净,只剩一副空空荡荡的皮囊。

大伯安葬好后,闻泽又飞了一趟伦敦和墨西哥谈投资。

回国航班落地,已经是后半夜。

所有落脚处他偏爱林书别院,从浴室出来,闻泽用毛巾擦头发,就着冷水吞下白色镇痛药片。

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偏头痛加剧,药量增加了二分之一。他打开笔记本回邮件,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又过去了。晚夏的天亮得早,刚刚五点过天空已经由深黑转为灰蓝色。

闻泽干脆接着审议秘书发来的董事会提案,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忽然跳跃进来,屏幕下角显示a市时间八点半。他阖上笔记本,捞起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轻车熟路地点开相册。

照片里的烟淼笑得比透进来的阳光更生动活泼,闻泽指腹轻轻地贴在屏幕上,像是隔着手机触摸真实的她。

那个时候的闻泽醉心于学术,对于烟淼胆大妄为的偷拍行为反感至极。如果重回那日傍晚,闻泽想自己一定会转脸看镜头的。

闻泽退出相册,走到衣架前将西装外套取下,拿出兜里的烟盒,薄唇轻咬住。一边点火一边走到窗前拉开帘子,让更多的阳光倾洒进来。

烟燃至三分之二,闻泽抬手垂眼,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号码,然后按下拨通建。

五天没见,他想听听她的声音。

烟淼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七点半爬起来洗漱,借口去吃油茶独自前往小区背后的诊所。

她到时医生刚开门,卷帘门还没完全升上去,烟淼迫不及待地往里钻。

医生套上白大褂问“哪里不舒服”

烟淼“头疼,睡不着。”

医生坐回诊位,用下巴示意,“手放上来。”

桌上有一个小枕头,烟淼将手腕搁在下陷的凹口处。

“左手。”医生说。

烟淼换了只手。

医生把完脉问她“具体哪里疼,给我指一下。”

烟淼捂住脑袋,认真思考后“也不是疼,就是难受。”

“晕沉沉的”

“对。”

医生从笔筒里挑出支圆珠笔,问完她性别年龄后在单子上写写画画。

烟淼看见他只填了基本信息一栏,正想询问,医生忽然抬眼,“白天补觉吗”

烟淼摇头“白天也睡不着。”

医生打量她一眼,“还在上学”

“嗯。”

“高几”

烟淼出门穿得随便,t恤加运动裤,她顿了一下,回答道“大学。”

医生“压力大不大”

烟淼“没什么压力。”

医生“最近有烦心事吗”

烟淼犹豫片刻,点头。

“这我看不了。”医生将会诊单推开,按下圆珠笔笔帽,“去医院挂精神科。”

烟淼蹙眉。

“考虑是精神衰弱。”医生“最多给你开点谷维素和维b吃。”

烟淼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挂什么精神科,“就开你说的这些药。”

很快有别的病人进来待诊,烟淼从护士手中接过塑料袋,打算去校门口吃碗油茶。兜里忽然传来震动,她以为是烟母,结果是一串熟悉但没有备注的号码。

烟淼站在台阶上,炽烈的阳光打在身上却感受不到温度。她出神片刻,最终将手机揣回兜里,任由它响。

烟母在厨房择菜,听到玄关传来动静,放下手里的活往外走。

“回来了”

烟淼迅速将药揣回衣兜,塑料袋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噪音。

她低头换鞋“嗯”一声。

“下午出门吗”烟母问。

烟淼趿上拖鞋摇头。

“陪妈妈逛街。”烟母说。

烟淼“你让舅妈和姑姑陪你。”

“过几天开学了还不多陪陪妈妈。”

烟淼“我下午有事。”

烟母跟在她身后走,“刚还说没事。”

烟淼“我是说我不出门,没说我有空。”

烟母冷不丁问“你天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