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声都吐字清晰,余音婉转。
就好像。
她余情未了,念念不忘。
脚步声又急又重,迫不及待停在床头,床垫随着衣摆摩擦的声音应声下陷。
闻泽一手撑在枕头上,另外一只用虎口钳住她下颚,先亲了亲她紧皱的额头,从眼皮,鼻梁,一直啄到唇角,最后惩罚似地重咬上去
翌日一早,烟淼被内线电话吵醒。
对面是一个陌生男人,嗓音比闻泽要粗砺很多。
“烟小姐,起床了吗”
烟淼掀开被窝,“起了。”
男人又问“吃早饭没”
烟淼低头找拖鞋,“你是”
对面说“我是小周,闻总的助理。”
烟淼记得拖鞋就在床下,她弯腰勾头往床底看去,床板离地面特别低,只有小拇指长的间隙,她跪趴在地毯上,一边找一边疑惑“闻总”
“对,闻总。”
床底一片漆黑,烟淼打开扩音后又点出手电筒照亮。
“闻泽”
“嗯,是闻泽先生。”
烟淼手掌撑在地上,地毯扎得手心软肉略疼。她木讷片刻,从地上站起来,目光不经意瞥过床角。
原来拖鞋摆放在床尾处。
她走过去趿上,但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烟母常常骂她没收拾,从来不摆鞋子,拖鞋总是东一只西一只乱扔。
然而这双灰色一次性拖鞋跟有强迫症似地鞋尖齐平,鞋跟对准,和地板线缝成九十度。
“烟小姐”
电话里传来的疑惑将烟淼飘远的思绪拉回。
“你说。”烟淼往卫生间走。
“派出所那边需要你配合调查,你要是没吃饭先去吃饭,如果已经吃了就下楼,我在楼下等你。”
烟淼“等我二十分钟行吗”
“好的烟小姐。”
烟淼随便吃了两口自己带的零食,坐上去派出所的车。
自称小周的男人看着很年轻,烟淼估计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车子驶出景德山庄不久,吴林发来消息说他找了辆大巴车,下午三点回程,问她要不要一起走。
烟淼抬眼询问“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我也说不清楚。”小周看向后视镜,“不过饭点应该能赶上。”
烟淼“嗯”了声,低头回复吴林。
景德山庄位于两个郊县的接壤线处,将近一个小时后的车程才到派出所。
警方将烟淼带进一间屋子询问,笔录做完十一点,强烈的阳光洒进车里,晒得人暖洋洋的,烟淼坐在后排不小心睡着了。
等再睁眼,车子已经驶进景德山庄了。
烟淼揉了揉眼睛,打开手机。
吴林十二点在满庭香吃饭
吴林位置
吴林出酒店右转经过塔楼,往前走大约两百米再左转,然后一直走就能看见了,找不到我出来接你
车子泊入车位,烟淼解开安全带。
打开车门前烟淼对着驾驶座道“谢谢。”
小周挂上档,“烟小姐客气了。”
“也谢谢你们闻总,麻烦帮我转达。”烟淼说。
小周点头。
烟淼下车后按照导航往满庭香走,她一边走一边思考“闻总”这个称呼。对数学如痴如狂的他怎么突然接手了家业,他还上不上学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烟淼差点撞上树干,她停下来,环顾四周。
一模一样的塔楼好几个,山里手机信号弱,导航不准确,转来转去又回到原先的三岔路口。
烟淼站在原地摸摸头。
忽然,有人从旁边的幽静小道出来,烟淼看看她,又看看摆在自己面前的三条路。
路人似乎心领神会,“你要去哪儿”
烟淼“满庭香。”
“满庭香啊刚好我也要去,你跟着我走。”路人说。
烟淼道完谢,和她并排,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与此同时的雅间。
宁董离开后,包厢只剩下闻泽和宁晚笙两个人。
爷爷只是接电话,没说不回来,宁晚笙料定闻泽不会擅自先行离去。
闻泽确实钉在椅子上没动,只是爷爷走后,他再也没有说过话。
“这道菜很特别。”宁晚笙站起来,用自己的筷子夹起搁进闻泽的碗里。
她坐回去,笑着问“知不知道为什么特别”
闻泽捞起手机垂眼浏览,像是没听见。
宁晚笙“因为是我做的。”
闻泽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宁晚笙放下筷子,托腮问“她有没有给你做过饭”
闻泽的指腹悬在屏幕上空滞了一瞬。
“一看就没有。”宁晚笙捂嘴笑,“说明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喜欢过你。”
闻泽终于掀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