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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看毛线球乐队那回,段一鸣明确告诉烟淼,他不喜欢她。

这是烟淼能和段一鸣继续相处下去的基石。

“我去教他们跑步,打篮球,当他们的体育老师,让他们长高个,拥有强健的体魄。”段一鸣一本正经道“我妈最近给我算命,说我命途多舛,需要常常行善积德。”

烟淼停脚,回过头看他。眼神锐利,似在打量他话里的真实性。段一鸣被她盯得有些不知所措,喉结上下滚动,正欲张嘴给先前的话打补丁。

烟淼开口“你妈妈在哪儿找的神婆,能不能给我也算算”

“”段一鸣将话噎了回去,“回头帮你问问。”

“一定要记得帮我问。”

“你想算什么”

烟淼直言不讳“姻缘。”

段一鸣脸色黯了一瞬,心里发酸,“算和他是吗”

“他”烟淼迷茫地眨巴眨巴眼,“谁啊”

段一鸣艰难吐出一个名字,“闻泽。”

烟淼呵呵,甩脸子道“开什么玩笑。”

二环路,车流如织。

一长排汽车亮着红色的刹车灯,宛若一条巨龙盘旋在夜幕之下。

闻泽一向规划时间精准到分钟,但今天提前了二十多分钟出门。拥堵车况在意料之中,他虚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着内侧。

车子走一会儿停一会儿。

快要下二环路时,罗肃打来电话。

闻泽拇指摁了下方向盘上的接听键。

罗肃的嗓门不大,但这会儿音量吓人,语气尖锐,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你在哪儿没看我给你发的消息对不对费米尔猜想被人证明出来了”

“等等。”闻泽语气平静,但内心已经掀起波澜。

他找到最快的出口下二环,将车子停在马路牙子上。

随身携带笔记本早已成习惯,闻泽将椅子往后掉,伸手打开灯。

轻薄的笔记本搁于膝盖上,闻泽指腹在触控板上滑动,仔细地看了这篇半个小时前发表的论文。

一作是一位副教授,二作是一位名叫刘存民的学生。

两人均来自c省一所普通院校。

期刊的级别不高,连国内数学二线刊物都算不上,但获得了国外某知名权威专家的支持,从而在数学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罗肃师兄说,这篇论文已经被几位大佬联合向数学学会推荐。

闻泽简短回了个“嗯”,细细浏览起这篇论文。

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证明过程有小部分缺失,半吐半露。

闻泽从头到尾看了三遍,他拿出放在扶手箱里的稿纸和钢笔,按照论文里的基础理论,进行假设推导。

推导过程中,他补足了一些没有表明的细节,但怎么也无法准确、逻辑清晰地指向最后的结果。

不具有百分之百的准确性和可靠性。

一盆冷水兜头倒了半盆下来,闻泽立即给叶老打电话,希望通过他联系到本文的作者。

叶老说刚好和这所学校的某位老师有交集,答应帮忙联系。挂断电话前,叶老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如果被名不见经传的学生证明出来,你会觉得不值吗”

叶老话里掩藏着耐人寻味的深意,他这个学生为费米尔猜想耗费了太多的时间,放弃了太多的东西。

闻泽知道叶老的意思,但他从来都没把自己当“英雄”。

这么多年来,闻泽从始至终只想证明费米尔猜想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谬论。

所以,无论谁证明出来都行。

哪怕是一个三岁小孩。

闻泽回答道“不会。”

和叶老通完电话,闻泽扫到中控屏上的时间,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

不知不觉一个半小时过去,演出只剩二十分钟。

闻泽踩下刹车,库里南顶着限速往目的地驶去。

演出结束,烟淼和段一鸣挤在人群中往外涌出。

“完了,打不到车。”段一鸣看着滴滴排位七十八,顿觉无语。

“没事。”烟淼无所谓地道“我哥来了。”

段一鸣上次去烟淼家只见过烟父烟母,惊诧道“你还有个哥哥”

烟淼“嗯”一声,解释“亲哥。”

演出开始十分钟,烟深发来消息,让她出寝室到学校正门,社会车辆不让进。

烟淼说自己不在学校。

烟深发了一长串问号,让她甩个地址过来。

烟淼推测,烟深是被爸妈逼来探视的她的。

她在山上失踪时,带队老师通知了辅导员,辅导员又及时通知了烟父烟母。虽然报了平安,但按照烟父烟母的秉性,得眼见为实才放心。

烟深自然成了他们的眼睛。

场馆里面是开ive的场地,外面是一家文创店。烟淼随便看了看,一只手绘猫咪图很入她的眼,一看价格三百三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