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要不是怕被发现,负责人简直想以头抢地。

看见总裁夫人拒绝那个男生的邀请的时候他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难受。

仿佛看见了因为总裁被戴绿帽心情不好而丢失奖金的未来。

现在的男大学生怎么回事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吗怎么连别人的老婆也要搭讪

后来走出来的医生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夸张的动作。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年轻医生语气很淡“不是在交朋友吗”

负责人后知后觉地站起来。

对哦,怎么看不远前的画面也是很礼貌很有规矩的,为什么他瞬间就往那个方向想了。

再看一眼,虽然小麦肤色的高大男生态度热络,但他们的总裁夫人还是礼貌自制,甚至有些疏离的样子呀。

负责人尴尬地挠挠头。

“这也得上报”负责人尽力掩饰自己的失态“不过我听他们社团的成员说今天早上就能回去。”

医生冷静地看着他。

等到九点半,基本上所有人都把东西收拾好了。

郁皊背上包,垃圾也用袋子装好,打算下山之后扔。

他回去的时候还是一样,自己坐祁阳的车回去。

祁阳站在他身边,表情有些古怪。

郁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在想什么下山了。”他提醒祁阳,怕对方不看路。

祁阳“我没事。”

他伸了个懒腰,恢复平常懒洋洋的神态“走吧,下山咯。”

郁皊坐上车。

祁阳一边掉头,一边问“你还要回公寓吗,还是直接送你到”

郁皊的电话忽然想起来。

他拧眉,看见来电人的备注宣闻天。

郁皊示意祁阳噤声。

他接通电话。

宣闻天威严又强势的声音响起。

“回医院一趟,你奶奶要不行了。”宣闻天自顾自地宣布“一个人回来,我有事要和你谈”

音量不大不小,正好够驾驶座上的祁阳听见。

他未说完的话语变成沉默,嘴巴没来得及闭上,变成一个惊讶的“o”。

“去医院吧。”

郁皊挂了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祁阳不敢再说什么,一个劲点头。

刚开上公路,他的速度就快起来,远远甩开身后的面包车。

祁阳透过车窗,用余光小心地观察了一下郁皊。

副驾驶位置上的人半阖着眼,眉头紧锁,纤长的眼睫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轻颤的阴影。

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郁皊迷迷糊糊想起来很多旧事。

他的母亲是八年前去世的,那时候他八岁,是郁茉和宣闻天的独生子。

那个时候郁皊还不知道父亲早就在外面养了情人,情人还怀了孕,圆满的家庭像泡沫一样破碎。

情人拿着b超检查单上门的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郁茉照常送他去钢琴老师家上课,答应了中午接他回来的时候可以提前吃一小块奶油樱桃蛋糕。

郁皊很听话,乖乖跟着老师上课,直到晚上回到家,发现了手机里好几通没接通的电话,和一直温和疼爱他的父亲的宣告

母亲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他即将和另一个女人结婚。

宣闻天让郁皊叫那个已经显怀的女人妈妈。

郁皊已经不太能记得当时的具体情况,只知道那个女人炫耀似的用手捂着肚子,指甲涂了鲜血般的红,很晃眼。

他仰着头,一直没说话。那个女人不耐烦了,却还压着温柔的嗓音,倒在他父亲怀里,问他的大儿子怎么是个小哑巴。

之后的事情郁皊记得就很清楚了。

他被奶奶接到身边养着,直到对方因为身体情况实在不好,把他送回了郁家,请同样年迈的外婆照顾。

不过郁皊的外婆也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去世,之后他就一直一个人住。

宣闻天不喜欢他,后妈更不待见他,郁皊也很少回那个“家”,去看奶奶的机会就更少了。

上一次应该是在两个月前

郁皊还记得那时候的场景,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消瘦得不像样子,简直是皮包骨头,竹竿似的手腕上还插着输液管。

她得的是脑梗,身体断断续续地很不好,一直呆在宣家投资的疗养院里接受保守治疗。

奶奶清醒的日子不太多,郁皊想去见她也要通过宣闻天,就渐渐降低了频次。

那次,护士引着郁皊去高级病房,在弥漫着消毒水味的走廊上,他听着护士汇报病人近来的情况。

“病人睡着的时间很多,白天也是”护士压低声音“清醒的时候偶尔会喊人的名字,只不过家属都不在,我们也只能事后通知。”

郁皊“她在喊谁的名字”

护士想了想“郁皊是您的名字。”

郁皊沉默下来。